魏赴洲一直跟在齊爺身邊四處應酬,然而卻被一通電話打斷。
來報告的人自然是司機老陳,說關小姐到現在也沒有出來,打電話沒人接,不知其去向。
彼時已經十點多,宴會接近尾聲,明日早上還有一個會要出席。魏赴洲不曾想自己才剛放手一點就遭挑釁,皺緊眉頭,冷冰冰道:“我這就回去。”
然后叫喬書杰備車。
齊季青發現了他的異常,在他眼里,這個他一手帶出來的青年總是很會隱藏情緒,仿佛天塌下來都能頂住,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因為某個人而情緒外露。
他自然是能猜到,魏赴洲這個狀態是因為他那新婚不久的妻子,只是沒想到那女人對他這么重要,還以為一開始娶她不過是為了報復。
至于他當初到底怎么得到的關談月,又是怎么毀了關家,別人不知,齊季青自然曉得。
“要走?”他問。
魏赴洲:“齊爺,抱歉。”
齊季青挑了挑眉,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不懷好意地提點:“阿洲,干我們這一行,可不能有軟肋,別為情所困啊。”
“……”
魏赴洲沉默,會不會為情所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再不追過去,他老婆恐怕要跟別人跑了。
那晚,喬書杰開車出省,上高速,一路把油門踩到最大,到申城時才過了兩個小時。馬不停蹄趕到關談月所在的商場,可快到時,卻發現對方的定位變了,貌似是朝著她家方向去的。
喬書杰又給老陳打了個電話,老陳說沒接到她。
喬書杰:“難道是夫人自己回家了?”
魏赴洲不信,沉著臉:“跟上。”
兩輛車之間差了幾公里,經過喬書杰加大馬力行駛,越縮越短,到現在不過差了一二公里的樣子。
關談月那邊的定位顯示已經到家,也許真的是她自己叫了輛車,然后平安回家了。可魏赴洲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此時夜已深,霜寒露重,通往魏赴洲家的那條路像一道化外之地,被幽暗的夜色籠罩,黑山苦水,好不陰冷。
白天,這里美得像世外桃源,與世隔絕,隨便一處都是風景,可一到夜晚,就像恐怖美劇里面常出現的畫面——深山里藏著幾幢寥落別墅,什么孤兒怨、閃靈、招魂就都來了,叫囂著要把人吞噬,尤其是再加上秋冬,那簡直就更陰森,大半夜絕不可一人回家。
蘇玄把車越開越深,直到瞧見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岔開空隙,不再遮天蔽日,月光終于投下來,灑清暉于前路。在幽幽的月光下,蘇玄望見一棟高塔似的拔地而起,宛如鬼影幢幢。
蘇玄心里一提,竟沒由來感到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