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逆著她的話道:“可是,我覺得他很愛你啊。”
秦瀟瀟此言一出,關談月愣住,忽然沒了后話。
說到“愛”這個字,關談月發覺已十分遙遠,曾經不缺愛的時候,認為愛唾手可得,現在卻感覺連它的邊緣都碰不到。尤其是把這個字放在她和魏赴洲之間,那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恐怖故事。
可是,這么多天的相處,他對她的點點滴滴,關談月都看在眼里,就是再不信,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大概……是真的有點喜歡她。
只是有一點關談月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愛上曾經欺負過自己的施暴者,而她又一向對他沒有展露一絲真情。這人偏又詭計多端,總不該是裝出來的,故意表現出一副對她關懷備至的樣子,想等她終于愛上他,再狠狠把她甩掉,報仇雪恨?
關談月也想越害怕,反正不管怎樣,她都是絕對不可能愛他,死都不會。
于是,為了不讓這件事愈演愈烈,她在未來幾天都躲著他,借著試講考核的由頭,一心都撲在工作上,即便他真有所察覺,也沒理由說什么。
時間很快迎來周末,魏赴洲加了一天班,第二天打算在家盯關談月一天。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大早,他就被公司一個電話叫走,臨走前,不放心她,對她道:“午飯我放冰箱里了,到點了記得拿出來熱。”
后者沒出聲音,魏赴洲又喊了她一聲。
關談月慢半拍似的抬起頭來,點了下頭,繼續趴在沙發上,拿著筆在平板上寫寫畫畫。其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動了下腦袋。
“……”她這一舉動激怒了魏赴洲,后者沉了臉,把西裝一丟,走過去。
他怎會不知道,這幾天關談月的狀態很不好,跟他幾乎沒什么話可說。偶爾有幾聲語氣詞似的字眼,也是冷漠異常,說什么工作忙、沒時間,分明就是不想搭理他,看見他就心煩。
可是,他就這么讓她討厭么?他魏赴洲到底哪做得不對,讓她對言若涵都能委曲求全,唯獨對他不行。還是說,他剛展露一絲愛意,她就要極力排斥,把這點苗頭也掐滅?
魏赴洲不高興,非常不高興,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個幼稚的男人,盡管見過太多世間險惡,早不相信人間有真情那一套。可卸下一身防備,在午夜深處看著睡得香甜的女孩,還是渴望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丁點兒垂愛。
可事實卻是,凡他所想,皆成虛妄,老天早給他寫好了劇本,令這世間無一人愛他,從前沒有,今后也不會有。
想到這,他心里就愈發陰沉扭曲,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跟前,抽走女孩手中的平板。
平板被他丟到地上,“咣當”一聲,關談月嚇了一跳,爬起來,驚恐地抬頭望他,總算流露出與這些天完全不一樣的情緒:“魏赴洲,你干什么?”
男人眼里波濤洶涌,全是未解的情欲和恨意,單腿跪在沙發上,扣住她的肩,以一個高位者姿態垂首看著眼前的女孩,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身下輕輕顫抖。
他眸光發狠,一個傾身,猛地吻上去。
在暴烈如雨般的吻中,關談月被吻得喘不上來氣,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眼角都浸出朦朧的淚意。潮濕、模糊、溫熱,如水如霧般籠在她眼前,她拼命用手砸他的肩,卻不能令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