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談月有些震驚,但也只當是巧合,還是只肯吃那一小碗飯,無論他做得有多好,都不肯多吃。一方面是為了保持身材,另一方面是因為仇人做的飯,再香她也咽不下去。
二人全程無話,臨近末尾,關談月才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說一下,打破沉寂,開誠布公道:“下周二我得去考試,你得讓我出去。”
她盯著魏赴洲的眼睛,緊接著又說,“而且以后我也是要上班的人了,你沒有權利關我。”
她這樣講,魏赴洲把筷子撂下,靜靜打量她的臉。女孩白皙干凈的小臉透著倔強,像是真下定決心似的,眼里某種幼稚在悄悄隱退,變得堅定又執著。
“你真要找工作啊。”他道,倏地笑了聲,帶了諷刺。
養在溫室里、連最真實的社會都沒見過的大小姐,說要找工作。
誰信啊。
“你這是什么意思?”關談月看出他的不信,對他鄙夷的眼神表示非常氣憤,兩只杏眼瞪起來,像只發脾氣的小白兔。
魏赴洲挑了下眼,并不打算打擊她的自信心:“你想怎么折騰我沒意見,就是別哪天受了欺負,跑回家哭就成。只是——”
他語氣不緊不慢的,故意蹙著眉,聽得直叫叫人來火,“你跟聞鈺跑了的賬,咱們怎么算呢?”
“……”
關談月咬緊嘴唇,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又氣又惱,氣他看不起自己,惱他又拿這種事來羞辱她。關談月忍無可忍,拔高聲音:“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跟你做。”
他突然說,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一雙如蛇瞳般的眼神纏上來,連空中都帶著濕漉和粘稠。
關談月登時僵住了,反應了好久才發覺自己沒聽錯,臉驀地通紅:“你瘋了?!”
“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眼的不可置信。
魏赴洲絕對不是在逗她,在他看來,沒有人可以犯了錯誤,而不受到懲罰。
他起身逼近,關談月被他嚇得一步步往后退,臉上的潮紅還沒褪去,被幽暗的燈光一照,像熟透的水蜜桃。
魏赴洲只感覺身體里有野獸在肆意闖動,一只手抵在墻上,看著女孩被自己圈在窄小的空隙,嘲弄地笑了笑,俯身道:“我沒瘋。或者你可以說,除了這件事,其他的都可以答應我——”
魏赴洲學著她的口吻道,拉過她的手,“那就幫幫我吧。”
“?!”
關談月眼看自己的手要被他放在那里,嚇得趕緊把手抽出來,被氣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發生的。
他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突然發瘋——為了報復她,不擇手段,總之要用盡最惡心、最下作的方式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