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談月只是感到深深的哀涼,不懂他明明都已經這樣對自己了,自己怎么還是喜歡他,她分明不想在乎他了。
這就是愛上一個混蛋的后果。
魏赴洲像是遭了當頭一棒,身子僵直,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反駁她說的話,可是卻發現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對的,自己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
原來他這么不堪。
原來在她眼里,他真的就這么不堪。
真是混蛋啊。
魏赴洲突然就笑了起來,血紅的眼睛垂下,幾乎都笑出淚光。
“我們以后都不要再見了。”關談月拎起包,冷漠地掉頭就走。
從咖啡店走出來,外面的風吹進她的眼,又沙又癢,關談月的眼淚一下就涌出來了。
她沒回店里,順手攔了輛出租,也不知道去哪,隨便說了個地方,心里是一團亂麻,最后兜兜轉轉了幾個目的地,把司機溜煩了,她干脆又來到墓園。
她像個沒家的孩子,好像偌大的申城,除了這座墓園,她再無處可去,多少個家都不及這一隅安穩。
她買了些花和水果,陪秦瀟瀟待了一會兒,最后待到都快閉園了,在工作人員催促下才離開,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然后收到鄭蘭雨寄來的請柬。
上面寫著她和魏赴洲的名字,時間就定在這周六中午,那些“天長地久”、“喜結良緣”之類的字眼,現在看來都像諷刺,如一把利刃扎在她心上,她沒勇氣再看,把請柬丟在一邊。
聞鈺正好在她身旁,看她情緒不對,拿起那請柬看了看,一下子明白了全部。
“不想去就不去了。”聞鈺安慰道,“她這就是挑釁,你也不必上她的套。”
說著就要將那請柬給扔了,給關談月解氣。
關談月卻倏地睜眼,奪過來:“憑什么不去。我不僅要去,而且還要高高興興、漂漂亮亮地去,這樣才不顯得我對那段過往有絲毫的留戀。”
“你這又是何必。”聞鈺嘆了口氣,不忤逆她的心思,只是把請柬放在桌子上,轉身進了屋。
然而等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關談月卻沒像自己所說,打扮得那么漂亮,她實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只穿了身稍顯喜慶的紅絲絨長裙,化了個淡妝,依然美得亮眼,就和聞鈺出發了。
他們的婚禮是在一處高級酒店,看起來頗為隆重,圣潔的白色禮花點綴在每個座位兩旁,中間是長長的紅色地毯。
關談月和聞鈺走進去,發現保安沒查請柬,也就懶得出示,坐在最后面的角落。
來賓漸漸都到齊了。
也是真到了這里,關談月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么平靜,盡管已經做了無數次心理準備,卻還是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紅了眼眶。
她不曾有一個像樣的婚禮,更別提什么訂婚宴,等她快要擁有這樣一個盛大的宴會時,他們卻已經分開了。
多諷刺。
十一點一到,宴會即刻開始,場上的燈光暗下來,緊接著照在緊閉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