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只要一沾上她的事,永遠都不可能有理智。
“別再讓我看到你,聽見沒有。”他說著,抓著關談月的手轉身離開。
手上溫熱傳來,透過掌心一點點燒灼關談月的皮膚,同時也牽動她的心。她被他拉著走出小巷,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動作有多曖昧,便從他的手中掙脫開。
魏赴洲手上一松,沒了那股柔軟的感覺,他有些不高興,腳步也停下來,回頭望她。
他的眼神總是那樣熾熱,看向她的時候,就像在看全世界,眼里再也沒有外物。可他分明對其他人其他事都是淡淡。
關談月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注視,移開眼道:“今天……謝謝你。”
也就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魏赴洲搖搖頭,表示她不必客氣。
二人對話好像也就到此為止了,六年的時光真的能沖淡很多,無論愛或恨,他們都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展露彼此的全部了。她為了割斷這段感情付出巨大的努力,也許在昨天,她還可以很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愛魏赴洲了,我再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了”。
可是今日一見,才知道什么叫心潮澎湃。
也許有些人、有些事,注定無法忘記,高高筑起的心墻自以為堅不可摧,卻只要在一見到對方就會轟然崩塌。
關談月覺得自己跟他最好的結局就是永不相見,于是丟下一句“我走了”就轉頭離開,再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然而卻突然被身后一個聲音叫住。
那不是魏赴洲的聲音,關談月一怔,回過頭,發現是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語氣冰冷:““我們接到報案,二位涉嫌故意傷人,麻煩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
抓馬的事情不會均勻分布在你的生命里,而是會在某一天突然一股腦兒地全部涌來。
猥瑣男被緊急送往了醫院,頭上的傷被包扎好,拍片子發現胳膊斷了,又上了夾板,后來做了全面的檢查,幸而都沒什么大礙。
然而由于傷得不輕,這件事也沒法從輕處理,秉著“誰先動手誰有錯”的原則,警察給出的結論是,猥瑣男當眾侵害女性隱私構成犯罪行為,但魏赴洲故意毆打人罪過更大,需要承擔大部分法律責任。
此外,警方也提到,如果對方執意不肯和解,上法院告他,魏赴洲肯定是要被判刑的,因為一方屬于猥褻未遂,另一方屬于正當防衛但防衛過當,就算他們能拿出猥褻的相關佐證,也很難定性,在法庭上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并且在此期間,魏赴洲必須在警局拘留,聽候下一步提審。
“不和解。”
男人斬釘截鐵地說,臉上的傷因為大幅度表情而發疼,腮幫子都腫起來,說話聽著不太清楚,“我沒干過那事,你們憑主觀臆斷就把我打成這樣,我憑什么和解?”
居然還閉口不認了。
魏赴洲冷笑一聲,道:“好一個空口白牙顛倒黑白,這種事沒少干吧,不會都是這么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