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大早,魏赴洲就出門加班去了,連口早飯都沒給她做,一直到晚上都沒回來,關談月等了一整天,吃的都是外賣。而那會兒她都準備出發去商演現場了,自然是不可能對這個男人再抱有什么希望,從一開始的有些生氣到最后失望離開。
不過也是,他想不起來也正常,因為很早以前,她過生日最喜歡在家里或是某處頂級會所辦派對,在家里時就會驚擾到魏赴洲,那些富孩子們會諷刺地叫他“臭仆人”而她并不出言阻止。
她以前很不懂事,不懂事到會殘忍地打擊魏赴洲最后那點僅剩的尊嚴,他要是這樣還愿意給她過生日,那就怪了。
關談月是個充滿儀式感的人,于是她決定,商演結束后自己找一家餐廳飽餐一頓,就算沒人陪她,也要犒勞一下自己。
她上了車,被司機開車送到晚宴現場。
大門不讓陌生車輛入內,關談月只好下車一個人走進去。此處路線復雜,在尋找那棟大樓的過程中,她只感覺此處景致眼熟,好像以前來過。
不過那時她還沒反應過來這種熟悉的感覺源自哪里,好不容易找到主廳,跟工作人員說明來意,被他引領入內。
她看見數不清的華麗水晶吊燈懸掛于梁頂,五光十色地降下金光;高達十幾米的羅馬柱自上而下貫穿,足足有十幾根,上面雕刻著純色銀龍紋路。
關談月才突然想起來,她以前真的來過這。
只不過時移世易,她以前是這里的重量級嘉賓,現在是這里的陪客。
哦不對,連陪客都不能算,只能算得上一個取悅富人歡心的鋼琴小姐——可笑她今天還打扮得特別好看,就像是為這場商演多精心準備似的。
“關小姐,一會兒您就坐在這里彈就可以了,晚宴大概十點鐘結束,受累您等人都走散了再收工。”工作人員指了指那架鋼琴道,“這鋼琴很貴,勞煩您務必保護好,還有記住不要彈重復曲目,如果賓客有要求,煩請您按照賓客意思來?!?/p>
“好,我知道了?!?/p>
不知是不是條件反射,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衣服,沒什么尖銳的裝飾物,才安下心來,坐在凳子上,雙手伏在琴鍵上,大致彈了幾個音。
音色純厚,確實是一架很不錯的鋼琴。
那時候場內還沒有一個人,她卻應要求現在就開始彈奏,以便賓客來時可以踩著音樂的節點入場,打造出一種更為夢幻的氛圍。關談月自然是按照要求來,選的也都是一些比較有格調的曲目,比如《夜曲》、《鐘》之類,她太清楚這種場合需要配什么曲子,太低端的她也不會彈。
后來,會場陸陸續續有人入內,無疑都是一些有錢的富二代和商界巨鱷,環境逐漸變得嘈雜起來,關談月才把曲風調換了種氛圍,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認真地彈手頭的鋼琴。
耳邊卻傳來竊竊私語聲。
“我去,你快看那是誰,我剛才竟然沒注意,這不是關大小姐么?她現在怎么淪落成這副模樣了?”
“我的媽呀還真是,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快來看!都來看!”
一群人一聽說有瓜,都紛紛跑來吃,順著她的聲音望去,震驚:“她怎么會跑到這里彈鋼琴???總不會是嫁給魏赴洲之后被虐待,實在沒轍才跑出來掙錢吧?”
“你可小點聲吧,不怕被她聽見,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