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沒想到在這遇見他,降下車窗,男孩彈出個腦袋來,嬉皮笑臉道:“姐夫,晚上好啊。”
魏赴洲等關(guān)談月等得已經(jīng)沒有好脾氣,把頭扭回來,平淡地點點頭。
“接我姐?”
“嗯。”
“我接瀟瀟。”他說,“不過我問了,她們好像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姐夫你也別太著急了。”
“那個……讓我進去唄,外面冷。”
魏赴洲看了眼后視鏡,一輛新款瑪莎拉蒂跑車就停在后面,他冷冷說:“你的車不就在后面么。”
談卓撓撓后腦勺:“咱倆一塊等,不至于無聊嘛。”
還死皮賴臉上了。
“……”
魏赴洲只好打開門鎖,放談卓進來,談卓一坐在副駕駛上,就跟他談天說地地聊起來,凈說些一些不著四六的話。
魏赴洲一句不說,也沒有阻止,對方的話也一字不落地全落盡他耳朵里。
“我姐這個人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記得有一回特別好玩。”
談卓話匣子一打開,就跟源源不斷的洪水似的,收不住,“她吧,跟她們那群名媛圈里有一個人不對付,被人家整了,讓她打賭,明明是火坑,她還跟人家賭,賭的是最新款首飾……叫啥名字我忘了,反正是全套購置權(quán)。我姐當(dāng)時是要靠著這身首飾在國際晚宴上亮相的,全國僅此一份,說是要從國外買,得等好幾個月,到時候晚宴都過了。”
“本來都以為她這次臉是丟定了,我們都勸她別參加晚宴,總比當(dāng)著面讓人打臉強。可是她偏不聽啊,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說什么也得參加這次宴會,拖了好多層關(guān)系才購置到一套更好的首飾,然而卻在運輸途中出了問題,最終沒有及時送到,讓我姐在會場上丟了大人。”
魏赴洲沉默著,一直沒插話,直到聽見他提關(guān)談月的糗事,才問:“后來呢?”
“后來?”談卓想了想,隨口道,“后來她就跟聞鈺搞對象了,名媛圈所有女孩,包括她那個死對頭,一夜之間都失戀了。”
“……”
“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報復(fù)?”談卓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呲著個大牙傻笑,直到對上魏赴洲黑臉,才發(fā)覺有什么不對勁,恨不得掌自己嘴,“我呸!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姐夫,你知道的,咱這就是話趕到這了,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談卓望著魏赴洲的冷臉,嚇得都要尿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面對的可不是別人,是魏赴洲啊。
他也真是有病,干嘛非得跑過來和他聊天呢。
魏赴洲對“聞鈺”這兩個字很敏感,若說他一直對蘇玄心存危機,還不如說他對聞鈺的危機感更大,因為前者雖然總在他面前晃悠,看似更具威脅其實沒什么存在感,然而后者不同,雖然沒再出現(xiàn)過,卻一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讓他永遠也沒法忘懷。
男人都會傾向于跟自己實力相當(dāng)或比自己強的人比,那種特別弱的他們其實根本不會在乎。
聞鈺就是這樣的敵人,他比他家世好,比他長得帥,比他更會討女孩歡心,同時還溫文爾雅、舉止端方,商場上那些齷齪的手段他沒有染指過,也不必染指,因為總有家里給他托底。
他就像一只仙鶴,受著萬眾矚目,一身正氣凜然,無論走到哪都跟是最耀眼的存在。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是關(guān)談月唯一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