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他抬頭看了眼窗外,“我得走了。”
倏地往她手里塞了把傘。
關談月有些錯愕,不知道他如何知曉自己沒帶傘,再回過神,看他已經往反方向的后門走去。這是他們約定俗成的,怕魏赴洲發現,不走正門的規定。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關談月才有些恍惚地收回視線,回想著他說的話,愈發覺得這件事荒唐可笑。
她并不愿去深想,因為她確實沒對蘇玄起心思,只是往正門走去,卻怎么也想不到,在不遠處的身后,一個深黑的影子佇立在那里。
那人往前走近一步,關談月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么圖謀不軌之人,踉蹌著往后退,突然,閃電交加,異常雪亮,陰暗漆黑的大廳被一下照透,關談月也看見面前的那個男人。
魏赴洲。
關談月震驚,看見他身上被淋濕,頭發上的雨珠順著臉往下滴。即便這般狼狽,也不顯凌亂,反而有種挺拔的英姿。
在轉瞬即逝的電光里,男人露出一張蒼白到猙獰的臉和一雙血紅的眼,攥緊拳頭的骨節清脆作響。
關談月是打死也想不到他怎么會出現在這,不是說今天開晚會,會很晚回來。還是說突然又搞突擊檢查那一套。
那剛才她和蘇玄對話,以及蘇玄這個人的出現,豈不是都被他發現了。
全露餡了。
“魏……”
關談月想說一句“你聽我解釋”,結果卻沒有說出來,被魏赴洲攥住手腕,對方力道大得嚇人,就像失去理智一般,死死盯著她,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大驚,豈能不知他是怎樣的人,他有病,會瘋掉,說不定還會把她殺了——
所有的恐懼涌上心頭,關談月嚇得喊出聲來,用包擋住臉。
居然是怕他會打她。
魏赴洲的動作一頓,幾乎立刻明白這背后的含義,他怎么會打她,他那么愛她,便是她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死去,又怎么可能會舍得打她。
短暫地愣神,他手上的力道松了,結果下一刻,就被迎面一記拳砸中,魏赴洲的身子向一邊倒去,緊接著滿牙花血腥,有鮮血從唇角流下來。
他抬起頭,定睛一看,卻見蘇玄不知什么時候殺回來,擋在關談月面前,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揚著拳,吼:“你他媽還算是個人么!”
估計也是以為他想打女人。
魏赴洲正有滿肚子的怒火要發泄,冷笑:“咱倆誰不算人。”
這蘇玄奪人妻的賬他還沒跟他算,魏赴洲抬手抓住他那揚起來的手,揮拳過去,也給他一記重創,蘇玄氣急,二人頃刻間纏打在一起。
然而蘇玄怎么會是魏赴洲的對手,后者多少年在底層摸爬滾打,早練就一副好身手和抗打的身體,分分鐘便把蘇玄撂倒在地,把他按在自己身下,幾乎是打紅了眼,正要一拳拳揮下去——
“別打了!”
關談月大喊一聲,嚇得跑過去,幾乎是跪倒在魏赴洲旁邊,“你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