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嘴唇,將信將疑地坐下來,卻依舊是不吃飯,看著他舀了一勺,吹了吹,放進嘴里,吃得還挺香,盯著他看了半天,道:“魏赴洲,你有什么要說的就直接說吧,不用跟我兜圈子,裝出一副假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她就是不信他,不信這男人能這么輕而易舉放過她,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更讓人難受,還不如發泄出來來得爽快。
魏赴洲被她逗笑,冷聲道:“你想讓我說什么?關談月,我說你怎么得寸進尺呢,我本以為你我各退一步,我對你放寬些,你也好順坡下,不要天天對我一副惡臉色。我出于好意,讓你早些回來,你卻玩到那么晚,又喝得宿醉,不怕別人對你做什么,我自然也不怕,還替你操什么心。”
“……”
關談月愣住了,忽而想起他昨晚把安排在身邊的保鏢撤了,那應該是想有所轉變,也是想借機給她道個歉,哪知她非但不承情,還愈發猖狂,好像一下就是她的不對了。
然而關談月轉念又想到,他控制她本身就有錯,他這些都是應該做的,怎么反成了他拿來詭辯的說辭,改邪歸正也不是這么改的啊。
“你少來這一套,pua我你也好意思。”
關談月來了脾氣,罵回去,“這家里上上下下,什么事情不是聽你的,我走到哪里、做了什么,不也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且你現在就做出這么一點小小的改變,就來跟我邀功,指望我原諒你?別做夢了,注銷我微信這個事,你要是不拿出點誠意,就別想過去。”
“好啊,那就別過去。”
魏赴洲真沒想到自己的退步竟縱容得她無法無天,也來了脾氣,絕不姑息她,把勺往碗里一放,“你要是想,咱們倆大可以回歸以前的模式,我反正沒意見。你真是好有理,昨晚跟同事鬼混到那么晚,我都沒說什么,你卻一大早引戰,那我還真是要同你講講,誰家丈夫允許自己妻子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玩到半夜,宿醉在外。”
“你!”
關談月一拍桌子,氣紅了臉,恨不得把他揪過來打,“我們這是公司團建,你們公司沒團建過?我同事都是正人君子,不像你這么小肚雞腸,你別誣陷人!”
魏赴洲冷笑了聲,抬起臉來,目光陰惻惻得嚇人:“可不見得。”
“……”
他扔下這四個字,便不再去管關談月的情緒,起身離開了,大半碗粥沒怎么動,上了樓。
關談月一大早生了一肚子氣,都無語了,突然也后悔自己一上來干嘛嗆著他說話,一時連粥也喝不下去,隨便舀了兩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兩口子難得有這樣湊在一起休息的周末,魏赴洲平時加班,總不回來,關談月工作時間變動大,要根據學員的時間安排。結果好不容易因為意外碰到一塊,卻鬧成這樣,兩人又都是死擰的脾氣,幾乎一整天都沒怎么交流,關談月開始躺在沙發打游戲,魏赴洲則在書房搞了一整天居家辦公。
晚上,吃過晚飯,魏赴洲又工作了一會兒,起身去洗澡,關談月沒時間洗,玩了一整天農藥,都打急眼了,不停連跪。
按理說不該如此,她都連跪七把了,怎么招也該轉運了,最后上網搜玄學帖,換了好幾個方位,一會兒輾轉到客廳,一會兒輾轉到到陽臺,結果都不太行,說破了天,歸根結底就一個字——菜。
魏赴洲幾乎一整天都看她在那打游戲,居然沒把眼睛打瞎,嘴里偶爾蹦出一兩句臟字,卻不刺耳,可愛得緊,帶著申城方言那種發嗲的嬌嗔,讓人一聽就軟了心。
“拿來。”
魏赴洲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過來,邊擦頭發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