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他手中一份最耀眼、最閃亮的戰利品,時時刻刻被他放在嘴邊、掛在胸前,一邊又被他看著那個曾經高傲的女孩向他低頭,該有多愉悅。
關談月最終淋著雨離開,不過她不打算回家,也無家可歸,就這么茫然地在這片商圈來回打轉。
路過的人形色匆匆,看她淋著雨落魄地走,都猜測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測,紛紛朝她撇來同情的目光。
她并不知道,那會兒魏赴洲找她都找瘋了,自從收到老陳的電話,班也顧不得上就驅車前往此處,一圈圈地來回尋找。
等他終于找到她時,是在一個燈火闌珊的路燈下,女孩埋著頭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上面有商鋪的房檐擋著,但仍有一半椅子露在外面。
關談月側過來坐,才沒讓那雨又澆到自己。
魏赴洲連傘都顧不上打,下了車就朝女孩快步走去。
聽見腳步聲靠近,關談月回頭,早預料到可能是魏赴洲尋來,畢竟他消息一向靈通,只要她消失一小會兒對方就能收到消息。
關談月這冷淡一撇,像是有無數寒冰朝他刺來,根根刺在他心上,魏赴洲滿心的擔憂和焦躁仿佛都被一盆冷水澆滅了,讓他沒由來生出一陣心寒來。
他只當她是還在為秦瀟瀟的事想不開,有些生氣,強硬地拉過她的手腕:“你怎么一個人在這淋雨?關談月,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清楚地記得她的生理期,就在這之后的三兩天,因為從小被照顧得很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也沒受過累,所以她的生理期很準時,魏赴洲也從來沒聽她鬧過疼或難受什么的。
可是這一淋雨只怕要落下病根,魏赴洲心說她這么嬌貴的身子,能承受得了這么狂風暴雨的糟蹋?他很是憂心,也實在想不明白她明明這些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開始哀傷,還是說被什么人什么事給刺激了。
關談月看著他,兩只眼睛黑洞洞的,一句話也不說。
魏赴洲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后怕。
“跟我回家。”
他扔下一句,便不顧女孩抗拒,強行要把她拉上車。關談月終于有了動靜,用盡全部力氣想要掙脫,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他身上,把他的手都要摳出血來。
她這一反應讓魏赴洲震驚了,他當然不會放開她的手,然而那天下著大雨,他掌心太滑,一個沒攥住就讓她溜了空子。
女孩往后退兩步,抹了把臉上濕漉漉的頭發,用一種格外陌生且敵對的眼神看著她。
“你是瘋了么?”魏赴洲擰著眉頭,不解地問。
“我不會跟你走的。”關談月咬著牙說,眼眶發澀,雨水順著她的流進眼里,讓她有些睜不開眼,“魏赴洲,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魏赴洲簡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天的工夫,他的妻子就完全變了個人,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厭惡他痛恨他的樣子。
他往前走一步,關談月就退后一步,他再往前走,她就又退,永遠都只跟他保持三四米的距離,好像只要他一追上來,她就有機會拔腿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