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有什么東西絞著痛,一下又一下,他抽痛得喘不上來氣,幾乎快把身子弓下去,拳頭砸在桌上,伏在案前。
關談月。關談月。
他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
為什么?
魏赴洲是不會放過她的,她也永遠別想逃離。就是互相折磨到死,他也要跟她死在一起,黃泉地府一道走,來世還做一對怨侶。
他幾乎立即叫了保鏢跟上,讓他們暗中盯著關談月,不要打草驚蛇,想看看她到底能撲騰到什么程度。
自己則收起滿身的傷痛,闔眼冷靜片刻,隨后起身離開。
只是可惜了關談月這傻姑娘,還以為自己即將逃脫成功,正在前往機場的車里暗自欣喜,想著接下來該去哪。全然不知已經有人悄然跟上,就像鬼魅一般,在不遠處時刻盯著她。
她左想右想,最后還是選定去她當年留學的地方——倫敦,那是她大學四年生活的地方,是她除了本土最熟悉之所,她一定能在那活下去。
這次,她要自己走,絕不會再依靠任何人。
關談月堅定了心中所想,這便朝機場方向趕去,并不感覺內心惶恐。好像脫離了魏赴洲的掌控,外面的陰天都是藍的,冷雨都是暖的。行人匆匆而過,人生茫然如一葉扁舟,漂泊不定。
卻如同在心里下了根定海針,最是難得是心安。
她緊趕慢趕地抵達機場,巡視了一圈周遭,怕有魏赴洲眼線,又把帽子壓得低了低。她通過安檢,立刻來到人工售票窗口,詢問最近飛往倫敦的航班是幾點,還有沒有票。
工作人員道:“晚上六點五十,有一趟申城飛往英國的航班。”
關談月:“沒有再早的?”
“沒有。”工作人員冷聲說。
關談月的心一下墜入谷底,不行,這個時間太晚了,她不敢拿自己的未來去賭。關談月又問:“最近一躺飛往歐洲的航班還有沒有?隨便什么地方。”
工作人員道:“有十點到瑞典的航班,正在檢票。”
關談月:“給我來一張吧。”
她想的是,大不了先逃出去,等徹底脫離了魏赴洲的掌控,后面再輾轉不遲。
她把證件交過去,然而就在即將被對方拿走時,一只手突然把她拉走,她毫無預兆地被那個拽到一處拐角。
關談月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蘇玄,還能是誰?
“你怎么來了?”她震驚問。
蘇玄狀態不是很好,晨起胡子沒刮,頭發沒理,昨晚也沒睡好,一直撐著精神留意門外動靜,擔心魏赴洲趕來而關談月來不及求助。
迷迷瞪瞪地撐了一宿,卻還是在清晨忍不住睡過去,可等他出門,卻發現女孩已經不在了,問了前臺工作人員才得知她已經離開,早早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