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談月快被他氣暈了,魏赴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看向關談月:“你是這樣想的么?”
魏赴洲不喜歡小孩,不會生娃,更不允許小孩生下來霸占了他的月月,不過她要是想,他也不會太介意。
關談月想個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只得忍下,不想自己詛咒魏赴洲的事被他知曉,否則必然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她臉色青了青,把心里那股火壓下去了,換了一副關心神情,宛如川劇變臉,忽略這個問題,又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你怎么拿了這么多藥,是身體哪不舒服么?有沒有大礙?”
演得比狗血電視劇還假。
魏赴洲豈能不知她這是明哲保身之舉,卻依然甘愿沉溺于假象,只因為她有一點“關心”自己,便不再計較道:“最近胃不舒服,來醫院開了點藥,沒什么大事。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哦。”關談月淡淡應和一聲,說,“我是來探視病人的,就是瀟瀟的母親,你知道的,我同事,她母親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魏赴洲點點頭,看了眼秦瀟瀟:“令堂身體還好吧?”
秦瀟瀟趕緊道:“好得很,手術一切順利。謝謝魏總關心。”
魏赴洲把眼神又移回來:“沒別的事,就跟我回家。”
關談月眨眨眼睛,又看了看秦瀟瀟,還想再陪陪她,也不想跟魏赴洲同行,正要拒絕,秦瀟瀟卻立刻會意,道:“月月,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跟你老公回去吧,我這一個人忙得過來。等我母親出院了,我們再約呀。”
她豈能看不出魏赴洲的臉色,還能讓關談月一個人留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關談月也只好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她道:“別太累,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秦瀟瀟微笑,抱了抱她:“快回去吧。”
“再見,姐!”談卓揮手說。
關談月依依不舍,跟著魏赴洲離開,過了轉角才把臉收回來。
“這么不舍,你留下來陪護好了。”魏赴洲語調發冷,好像帶了些許醋意。
關談月能聽出他嘲諷,沒想到他連女人的醋都吃,駁回:“我們這是革命友誼比天堅,你這種沒朋友的懂什么,不要在這評頭論足。”
魏赴洲:“……”
此處離停車樓還有一段距離,需要經過一樓的急診搶救通道,二人順著冗雜的走廊走過去,被不少打地鋪的患者家屬攔住去路。
他們應該是外地前來求醫的人,親人在搶救室里和死神作斗爭,而他們無處可去,甚至連進去看一眼都做不到。徹夜的等待會把人逼瘋,他們只能在兩旁打下地鋪,就那么守著,當然也睡不著,聽著屋里監護儀的聲音響個不停,最后因為鋪蓋太多擋住行人,被保安驅趕,還要悲慘地說上一句“抱歉”,似是早已被生活折磨得麻木。
關談月家里人一向身體健康,幾乎沒來過醫院。也不知道這里有個什么搶救室留觀室,她哪知道這里一天要推出多少人進太平間,死亡在這里只是件很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