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心里一提,竟沒由來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他到底硬著頭皮走過去,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保鏢,他抱著關談月,率先被保安攔住。
保安看向他懷中女人,不是夫人還能是誰?十分震撼,問他何人,蘇玄一本正經地道:“我是關小姐的朋友。聽說她丈夫去外地出差,無法來接她,委托我送來。”
他看了一眼懷里女孩道,“她喝多了。”
保安將信將疑,又多打量了幾眼這男人,只見人眉清目秀,生得一副清雅皮相,斷不像是壞人。便叫保鏢跟著進去,親眼看著他把夫人放在家里,才算了事,叫他真想行不軌之事,也沒那個機會。
“水。”
關談月感到口渴,拉住蘇玄袖子。
蘇玄看了保鏢一眼,得到指示,才拿了被子給她倒水,也找了好一會兒工夫。
趁著打水的空隙,他打量了一眼這棟別墅,其實是比較常見的北歐風,簡約偏冷調系,但卻被屋外張牙舞爪的風景一襯,顯得陰森可怖。他又把眼睛瞥向四周臺面,發現別說婚紗照,連一個像樣的合照都沒有——不愛就算了,又這么壓抑窒息,怎么能有人一直生活在這里而不瘋?心里那股按耐不住的念頭愈發滋長,心疼地看著沙發上的女孩。
他從不詡正人君子,自小學音樂的他,有著莫名的敏銳和感性,在藝術圈摸爬滾打,最是向往靈魂契合,從不在乎什么三綱五常、道德倫理,便是喜歡有夫之婦,對他來說也不叫什么大事。
他喜歡關談月,始于顏值,終于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不去靠近她,就一定會抱憾終生。
至于為什么年過三十都沒結婚,你當他沒合適的,只是不想罷了,這些年跟多少人眉來眼去過、愛死愛活過,也都是紅塵舊事不提,誰叫他是“自由”的靈魂,談過那么多女人,卻都沒有關談月給他帶來的沖擊大,他感覺自己再不能這么愛一個人。
水已經有些漫出來,蘇玄急忙忙將水關掉,送到關談月面前,給她喂了一口。
他終究是不能多待,因為保鏢的視線已經在他身上逡巡多時了,于是有些不舍地把視線從關談月身上移開,沖保鏢微微一點頭,轉身離去。
他把車開回去,在陰冷的冬季,心里也感覺燥熱,居然把窗戶全打開,感受寒風拂過面頰。
而對面,一道前車燈射來,蘇玄皺了皺眉,望見那車尾號,四個“7”。
交叉而過的瞬間,蘇玄看見對方也開著后車窗,后座坐了一個男人,穿著厚黑羊絨大衣,氣質冷然,正側著臉,點一根煙。
煙霧彌漫的前一秒,蘇玄看清了他的臉,像是被電擊中一般,想起了之前在中心公園遇到的那個人。
關談月的丈夫。
這張臉太有沖擊力,讓人忘不掉,明明蒼白瘦削,卻帶了無法忽視的野性與桀驁,比冰山還冷,又比烈火熾熱,渾身都帶了一股非禮勿視的肅殺,好像下一秒就能殺人于無形。
然而他沒看見他,一根煙點完,車已開遠,拉成一條與月色融為一體的黑影。
第36章“可不見得。”
魏赴洲到家后,保安在門口向他匯報了關談月的情況,說夫人喝多了,一個陌生男人把她送回來,自稱夫人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