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魏赴洲的話起了作用,關談月一直埋頭學到十二點,這其間她沒有再看手機,也沒再想什么亂七八糟的,等到困得不行,才想起來要睡覺,胡亂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魏赴洲已經躺下了,不過他沒睡。
他在等她,見她躡手躡腳地上床,魏赴洲突然一個翻身,手支著腦袋,在黑暗中凝視她。
“學完了?”
關談月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滾下來,警惕地把被子拉緊,蓋住全身。
“……嗯。”
“明天我休息。”魏赴洲突然沒頭沒尾地說。
關談月有些恍惚,明天不是周四么?他怎么又休息了?
關談月正胡亂想著,魏赴洲又說:“請了個年假。”
“有事?”關談月試探問。
“沒有。”
“那你請年假干什么?”
“在家盯著你。”
關談月:“……”
她徹底無話可說,翻個身,完全不想再搭理他。
可魏赴洲卻不讓她這樣,用手扒拉她的肩,女孩的胳膊軟軟的,像塊草莓泡芙,滑溜溜的,握都握不住。
關談月不喜歡他碰自己,轉而又想到不能發火,只好強忍下心頭厭惡,平躺過來道:“你能不能讓我睡覺?你明天休息,我還要早起復習。”
魏赴洲的眼神在黑暗中更幽深,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不能。”
“……”
這男的跟胡攪蠻纏也沒區別了,關談月氣得長嘆一口氣,恨不得拿麻繩把他捆起來,只恨自己沒那個力氣和勇氣。
魏赴洲卻依然不放過她,拾起她一縷頭發,在指間來回打轉,發尖不斷刺著關談月的臉頰,她被他弄得癢得不行,最后實在忍不住,大喊一聲:“你別弄我!”
剛喊完就后悔了,因為她分明看見,魏赴洲的眼睛里變了顏色。
那么黑的天,魏赴洲的眼睛卻比夜色還幽深,被月光一照,像無限下沉的深潭,讓人沉溺恐懼。
他倏地捏住關談月的臉,那只受傷的手力氣竟大得很,女孩兩瓣臉頰被捏得變形,嘴嘟起來,難受得快喘不上來氣,“嗚嗚”半天,竟講不出一句完整話。
魏赴洲湊近,像要親她似的,額前的碎發幾乎要扎到她的眼睛,卻在離她幾公分的距離頓住。
他幽聲道:“明天我去換藥。你在家里好生待著,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