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的對話不歡而散,后來魏赴洲沒再管她,起身外面接了個電話,然后就離開家趕往公司了。
他推卸不得,臨走前告訴關談月他很快就回來,并叫保鏢把這棟別墅圍得如鐵桶一般嚴密,連一只蒼蠅都放不進去。同時,還直接將她反鎖在家內,根本不給她逃走的機會。
關談月也沒打算跑,畢竟她這么個羸弱的身子,就算跑也跑不遠,一定會被魏赴洲再抓回來。
她只是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他徹底后悔的時機。
未來一個禮拜,關談月和魏赴洲幾乎沒什么交流,兩人就如同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連句打個招呼的話都嫌多。
關談月一點也不著急,她反正是不急,可魏赴洲就不同了,他是個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會比她更先沉不住氣。
果然,一個禮拜后,魏赴洲明顯有些受不了這種冷戰,開始強迫她和他說話。他其實是個很能承受的孤獨的人,也分人,如果那個人是關談月,他多沉默一秒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而他始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錯了,又怎么惹到她了,他不曾出口相問,怕得到一個讓他絕望的回答,就像有預兆似的,魏赴洲已經能猜出關談月不愛他了。
她或許在謀劃著離開他。
他怎么能相信,于是就會更加生氣,一身的偏執和暴戾都發泄在她身上,又恢復到以前那個樣子,囚禁、監視、壓迫,逼著她做任何事情。
當然他沒有一次成功過,一次也沒有。有時候看她屈居于自己的淫威下,女孩淡漠又冰冷的神情,再找不出曾經一點愛意,像個仿生機器人,要不就是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他冷笑。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贏了。
她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魏赴洲發現,現在這個她讓他感到害怕。
他總感覺她在想什么,好像在做某種決絕的選擇——然而那選擇的結果里,沒有自己的位置。
關談月最后一次拿出那張名片的時候,是在工作室一個平靜的午后,剛吃過飽飯,胃里塞得滿滿當當的。
她不記得自己看過這張名片多少次,四角都有些卷邊,關談月站在陽臺的窗前,撥通了那個醞釀許久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里面傳來一股低沉老成的男聲:“喂?”
“我是關談月。”她道。
電話里的男人笑了一下,早有預料似的,對她說:“關小姐,你總算想通了。”
關談月沒說話,耷拉著眼,指甲輕輕摳著圍欄上的凸起處,摳得甲床泛青:“你是誰。”
那男人卻道:“關小姐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那我可沒法幫你。”關談月冷淡地回懟,“我不認可杜鳴說的,咱們既然要合作,也彼此都得講究個誠信,我在明你在暗,回頭我萬一被坑了都找不到個人影,我可沒嘴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