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熱愛工作,這點關談月很佩服,別說比上他的頭腦,就是拿出他十分之一的毅力,自己也不至于混成這樣。
初七那天,他忙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來,外面漆黑苦寒,連一顆星子都看不見。他進來的時候,發現餐廳內點著幽幽的燭火,關談月就坐在餐桌前,安靜地等他。
昏黃的火光照在她臉上,把她襯得安寧又神圣。從未體驗過親情的他,曾無數次幻想過這場景,也渴望在夜深下班時,會有個女孩擔心他等著他回家,給他一個擁抱。
大概就是這樣子。
她在桌上放了兩個酒杯,一瓶威士忌,對面的酒杯里是空的,靠近她這一杯倒了小半杯酒水,被她喝下去幾口。
“回來了?”關談月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灼灼。
魏赴洲把衣服掛好,點點頭:“怎么突然想喝酒?!?/p>
走過去,拿起桌上一瓶威士忌看了看,不是家里的牌子。這酒太烈了,不適合女孩喝,魏赴洲將她手中的酒杯拿過來,“不許喝了?!?/p>
“你還給我?!标P談月說著,便要去搶,然而夠不到,又失望地坐回來,睜著兩只水糯糯的杏眼望著他,“你天天不是去加班,就是去應酬,每次回來還都這么晚,也不讓我出去……我都快憋死了,怎么連酒都不讓我喝?!?/p>
她委屈巴巴的,故意擺出一副可憐表情,慢吞吞地抱出兩個骰盅,拉了拉他的褲腿,“要是實在不行,你就陪我喝點唄,咱們還可以玩這個?!?/p>
“……”
魏赴洲渾身一顫,實在不知她為何對自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她這個撒嬌的模樣簡直可愛到發懵,像有許多粉紅泡泡直擊他的內心。
他承認自己也是個很俗的人,當初就是看上了她這張臉,瘋狂迷戀了這么多年,不然這姑娘小時候把自己欺負成那個樣子,他緣何還要對她念念不忘?
他胸廓微微起伏,本來是要拒絕,卻不知為何坐到她對面,一時連自己有胃病這回事都忘了:“那就玩一會兒,十二點就得去睡覺。還有,你不許喝這個,別以為自己撐得住,你知道這酒有多烈?明天還想不想上班了?!?/p>
“……”關談月猶豫了一下,挑挑眉,“行吧,那我喝啤酒總沒問題吧,這個可喝不醉。但是,你得喝這個哦。”
關談月指了指威士忌,打開瓶塞,給他滿上。
魏赴洲欣然接受。
關談月把其中一個骰盅推過去,展示到他面前:“你以前玩過搖骰子么?”
她說出這個游戲的時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它叫什么,好像記得之前和他們玩都叫“吹?!?。
這稱呼可太籠統了,魏赴洲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他都沒太玩過這類游戲,哪有時間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那些年大把時間都用來創業上。而真正的高層社會也不會靠這些手段籠絡人心,這也太小兒科了。
關談月就不同了,作為大名鼎鼎的申圈紈绔,她除了會玩別的都不會,酒吧和某些娛樂場所是她常光顧的地方,到了這自然就要玩桌游消遣,她算是一等一的厲害,很少有人能玩得過她。
“我教你?!?/p>
關談月自信滿滿地道,跟他大致說了一下規則,她說得很簡略,但魏赴洲很聰明,三言兩語就懂了,淡淡道:“開始吧。”
關談月又補充:“不過如果實在喝不下去的話,也可以不喝酒,但要被對方問一個真心話大冒險。不過我覺得,咱倆應該不至于到這一步吧?!?/p>
她笑了笑,眉眼被暖黃的燭光一照,熠熠生光,閃著狡黠又靈動的美麗。
魏赴洲像被她勾了魂似的道:“不會。”
關談月:“那就開始了。”
兩個人一起搖了骰子,待骰盅落定,他們各自看了眼自己五個骰子上的點數,而后又快速蓋上。
關談月道:“你先來吧,你是新手,我讓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