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坐起來,上半身還裸著,頭發被蹂躪得像雞窩,整個人在迷茫中呈現出一股凌亂的氛圍美。
好像確實是很舒服。
他的大腦已經習慣了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也習慣了那種纏繞不散的疲憊感,很多時候就算向身體發出了需要休息的信號,他的身體也反應不過來。
他時時刻刻都在緊繃著,有時是為了工作,有時是為了感情。對安眠藥有著極強的依賴性,劑量不斷加大,可閉上眼還是會被噩夢環繞。
這些噩夢最后不約而同地總會落到一個女孩臉上,是他全部痛苦的根源,好的時候會夢到女孩愛上了他,大抵是他最幸福的時刻;可不好時她就會把一柄利刃扎在他心上,對他說“魏赴洲,你怎么還不去死”。
可是現在,這些憂慮都不存在了。
他不用再處心積慮地思索如何讓她愛上自己,也不必每晚睡前都渴求能在夢中才能和她相愛,更不必擔心她有一天會不要他。
因為在她說出“我也愛你”的那一刻,他的美夢就都成真了。
魏赴洲回頭看她,點頭,唇角笑意輕柔,眼底的烏青因為這一覺也淡了些,側臉在日光照耀下顯得分外柔和,整個人呈現出一股不同于之前的松弛。
關談月突然發現,在某些光影和角度下,他比雜志上的明星還要好看許多,這難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魏赴洲起身,把睡衣套上:“快起床,一會兒帶你出去過生日,吃大餐。”
“啊?”關談月沒想到那么突然,知道他是想給她補生日,可她實在懶得出門,又得洗頭又得化妝的,于是把自己掖在被窩里,只露出一小小腦袋:“我不想出去,要不咱倆就在家里過吧。”
“那怎么行?”魏赴洲皺眉頭,“你心里肯定還是想過,況且你之前都過得這么隆重,到我這就隨便一搞,這要是傳出去,還不都說你嫁給我是過苦日子。”
“何必管別人怎么看?”關談月撅撅嘴,有點不情愿,“我是真的不想出門,我已經挺累了,就想在家里歇一天不行啊。而且你給我過生日又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那不得是我想怎么過就怎么過。”
“月月,”魏赴洲語重心長地坐在床上,撫了撫她的額頭,“你怎么能那么想我?我不是做給別人看,我是想給你過一個完整的生日,咱們別留遺憾。”
“你這么想給我過呀?”關談月揪著被子,轉了轉眼珠。
魏赴洲點點頭。
“那你就給我做飯吧,”她道,露出一個壞笑,“我要你做一桌子大餐,你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魏赴洲被她逗笑,甘拜下風,伸出手在她腦瓜上彈了一下:“行,小饞貓。”
他起身洗漱去了,然后便開始給關談月做大餐,在廚房里忙碌不停。
關談月在被窩里又躺了一會兒,最終躺不下去,起床,很快被廚房的香味吸引,悄悄走過去,觀摩魏赴洲做飯。
“怎么跑這來了?回去。”魏赴洲看見她說。
她沒動,就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把這一群普通的調料和食材做出那么一盤完美的菜,這時,魏赴洲把一疊菜倒進鍋里,油星頓時濺出來,“噼里啪啦”直響,嚇得關談月叫了一聲,立刻躲出老遠。
魏赴洲神色淡定,置身于油煙中,撇了她一眼,像是一點都沒被影響似的:“說了叫你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