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涵再也繃不住,怒喝道:“你們這就是栽贓陷害!僅憑一抹血跡,一個傷口,就斷定是我所為,未免太草率了吧!”
她這話可太雙標了,關談月聽不下去,站出來道:“草率?某些人栽贓陷害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這句話了,這么不配合,莫不是心里有鬼?反正現在科技這么發達,拿著樣本和你身上的血送檢,照樣能查個一清二楚,別等到時候真相大白,浪費了大家的時間,某些人臉上可不比現在有光?!?/p>
言若涵:“……”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她說得再也強硬不起來,渾身止不住顫抖,宛如跳梁小丑,終于忍不住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樣。關談月,你就是個妖精,不該留在我們工作室!”
“……”
此言一出,全場都震驚了。
大概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能和“惡意陷害”掛鉤,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幾乎立刻知道,這件事八成就是言若涵搞的破壞。她想用利器劃傷鋼琴外殼,然后栽贓嫁禍給關談月,卻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手割破了,沾著血的利器觸碰到鋼琴,自然留下一抹血痕,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躲開的監控。
關談月當然沒想到她承認得這么直接,甚至還想她是不是被魏赴洲冤枉了,心里縱然有千般怒火來不及發作,也被巨大的震撼所淹沒。
她這么做對她到底有什么好處呢?她關談月又沒有真的惹到她,至多是過說了幾句定撞的話,一沒動她職務,二沒搶她績效,論能力能力敵不過她,論專業更是比她差一個檔次,何況她還是言大師的女兒——她緣何氣度這么小,一定要把自己從工作室剔除?
關談月想問個明白,手卻突然被魏赴洲一拽,整個人被拉到身后去,男人高挑的身影擋在她面前。
這畫面太過眼熟,關談月聽他道:“跟我夫人道歉?!?/p>
聲音陰沉,帶著威嚴,上位者的壓迫感太重,無形的殺意蔓延至周遭,連旁人都不禁膽寒。
“……”
言若涵被他凌厲的眼神嚇住了,縱使她這樣的母夜叉,在對方面前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一下就被打回了原形。
她硬著頭皮,打算做臨死前最后一回掙扎:“是她先找我麻煩的,我不過是想懲罰她,憑什么是我道歉?”
魏赴洲冷冷地打量她一眼,再沒有跟她廢話,打開手機,撥通電話。
他沒有避諱任何人,就當著言若涵的面通話,偶爾蹦出幾個字眼,像一顆顆炸彈投到她心上,聽得她臉色鐵青。
“不,你不要這樣,不要讓我爸爸知道!”
言若涵像是遭受了什么塌天禍事,聲音都在顫抖,瘋了般沖到關談月面前,拉住她的手,“我道歉,求你別這樣……真的,對不起,是我故意陷害你,我罪大惡極,你原諒我!”
“……”
她一下就變成了這樣,跟以前那個愛擺臭臉骨頭又硬的言若涵完全判若倆人。關談月看著她,突然就有些心里發堵,說不出話來。
她拉了拉魏赴洲的袖子,魏赴洲厭惡地看了言若涵一眼,像是碰到什么避之不及的污穢,把她的手從關談月的胳膊上撥開,然后又把女孩的手重新攥回自己手中。
他眼里有萬年不化的凜冽寒冰,冰冷得駭人,目光掃過來時,幾乎要把言若涵凍成沒有生命力的冰塑,關談月知道他一向兇狠,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