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宗后山,殘月如鉤,夜風清冷。
沈無絕被蘇青蘿半推半拽著出了山門試煉之地,胳膊上還留著“陣法余波”留下的焦痕。他忍不住嚷嚷起來,聲音正好被旁邊的張小酒接住。
張小酒嬉皮笑臉,將沈無絕肩膀拍得咣咣作響:“看你那慘樣,師尊要是見了,準以為咱們仨是來砸場子的!”
蘇青蘿回頭,冷冷掃了張小酒一眼。那一抹淡然的眼神,直接把沈無絕“護”在身后。
“明明陣法是靈蛇隱域,結果你喝了陣眼里的蛇酒,差點沒把執事喝翻,”她不緊不慢地道,“要不是沈無絕最后一口氣撞對了陣心,咱們還在原地打轉。”
張小酒聞言只嘿嘿直笑,隨手把腰間的葫蘆敲了敲,酒香四溢。
“師姐,就是你太冷靜了!修仙路不是喝茶,是得喝點酒——”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聲犬吠,一只毛色斑斕的靈犬穿越草叢奔來,張口便對沈無絕叫了兩聲。
沈無絕猛地后退,一個踉蹌險些碰倒蘇青蘿。蘇青蘿伸手一攔,靈犬乖覺停步,抬頭眼巴巴地望著沈無絕。
“這新手村還真不虧‘別樣’倆字,”沈無絕揉著被狗鼻碰的膝蓋,“剛進宗門,雞飛狗跳,難不成要先拜狗為師?”
張小酒在一旁拍手叫好:“拜狗為師,那我是不是要喝狗骨頭酒慶祝?”
蘇青蘿嘴角終于揚起一絲笑意,長發微微拂動:“這靈犬是云心宗養靈院派來帶領新弟子的,跟著它走。”
靈犬領頭,三人跌跌撞撞穿過林間小路。月色灑在青石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過了靈橋、登山階、又誤入藥田。張小酒好奇心重,揉著枯黃的靈草,低聲自語:“據說,凡新入門弟子必走藥田小徑,算是頭一道‘破門考’。”
沈無絕無奈:“要是藥田里跳出個靈豬,算不算我們‘上天注定’?”
剛說完,藥田一角竟真傳來哼哼聲,一頭肥壯的靈豬晃晃悠悠沖出,拱到了張小酒的腳下,嘴巴直往酒葫蘆里鉆。
看著張小酒記臉受寵若驚,沈無絕忍不住笑出聲,蘇青蘿難得莞爾:“看來天命跟酒也有緣法。”
靈犬搖著尾巴領著大家繼續前行。一路上,云心宗的仆役、老弟子們時不時側目,眼里或羨或疑。
“今兒這三位,是今年宗門錄取最滑稽的一撥吧?”有人低聲議論,沈無絕聽得分明,臉上卻不在意,反而愈發覺得好玩。
不多時,三人被帶到一處幽靜小院。院外掛著一副歪斜春聯:“門外風云動,院中酒飯香。”
院門尚未完全敞開,便聽角落有人搗鼓什么。
張小酒搶先一步沖進院里,不料腳下踩中一顆靈石滑倒,手中的酒葫蘆滾了出去,砸在一群正啄食的靈雞堆里。
雞群驚起,院子立刻熱鬧非凡。靈雞各顯神通,再有一只惡雞振翅飛起,直接扎在沈無絕腦門上。他一邊沖蘇青蘿求救,一邊還不忘嘴巴:“我這入門拜的是靈雞仙尊,難怪天賦平平。”
蘇青蘿見狀,長劍一挑,細微靈氣游走,極有分寸地將靈雞趕跑,卻沒真傷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