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去,腳步輕快地走向門邊,然后停下身子,深吸一口氣后扯開嗓子朝門外高聲呼喊起來:大和!快進來吧!這里有香醇美味的美酒可以暢飲哦!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聽得一陣急促而歡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身影如脫兔般敏捷地躥進屋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渾身洋溢著無窮無盡生命力、仿佛永遠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大和。
一進門,大和便如同一只初出茅廬的小獸一般,瞪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對這座燈塔內的一切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好奇心。她東摸摸西瞧瞧,嘴里還不時發出驚嘆聲或者疑惑不解的詢問。然而,當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坐在椅子上的庫洛卡斯身上時,原本靈動的眼眸突然綻放出耀眼光芒來,滿臉興奮之色難掩:哇塞!這位難道就是艾斯之前跟我提起過的那位超級厲害的守塔老爺爺么?
面對眼前這個活力四射、宛如陽光般燦爛明媚的小姑娘,庫洛卡斯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將視線從大和身上移開,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艾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驚訝之意,但很快這種表情就被一種釋然所取代,并伴隨著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嘿,你這家伙啊,眼光倒挺獨到嘛,居然能找到這么出色的伙伴一同前行呢。
“嘿嘿,她是大和。”艾斯介紹道,“大和,這位是庫洛卡斯,雙子峽的燈塔守護人,也是一位……很厲害的醫生,還是羅杰海賊團的船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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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杰海賊團?!”大和瞪大了眼睛,一臉崇拜地看著庫洛卡斯,“您就是傳說中的……”
“行了行了,小丫頭片子,別聽他胡說。”庫洛卡斯擺了擺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既然是宴會,就坐下來吧。”
艾斯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些在之前島嶼采購的肉和水果,大和則興奮地幫忙布置。很快,簡單卻充滿溫馨氣氛的宴會就開始了。
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有酒杯的碰撞聲和食物的香氣。庫洛卡斯和艾斯偶爾會聊幾句關于這片大海近況的話題,大和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不斷向庫洛卡斯打聽著過去的冒險故事。
酒過三巡,艾斯看著窗外漆黑的海面和拉布巨大的身影,輕聲說道:“拉布……還好嗎?”
“老樣子,還在等。”庫洛卡斯嘆了口氣,“不過,它似乎很喜歡你帶來的這艘船。”
艾斯看向港口方向的“金烏號”,赤金色的船身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它叫‘金烏號’。”
“金烏……太陽之神嗎?”庫洛卡斯喃喃道,“倒是挺適合你的。”
宴會持續到深夜,大和已經抱著酒桶呼呼大睡起來。艾斯和庫洛卡斯相對而坐,杯中酒已經換了幾輪。
“接下來,打算去哪里?”庫洛卡斯問道。
“先去阿拉巴斯坦看看吧。”艾斯說道,“聽說那里最近不太太平。”他隱約通過“聆聽萬物之聲”感覺到那片土地傳來的悲鳴。
庫洛卡斯點了點頭:“沙鱷魚克羅克達爾……那家伙可不是個善茬。不過,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麻煩。”他頓了頓,看著艾斯,“只是,艾斯,記住,無論你變得多強,都不要忘了你現在為什么而航行。”
艾斯沉默片刻,然后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
他不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海賊王之位。他只是想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自由地在這片大海上航行,然后……找到路飛,看看那個笨蛋弟弟,現在怎么樣了。
宴會的喧囂漸漸散去,大和已經抱著一個空酒桶,在角落里睡得香甜,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燈塔內只剩下艾斯和庫洛卡斯兩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和煙草的味道。
庫洛卡斯重新躺回沙發,拿起煙斗,慢悠悠地點燃,吐出一口煙圈。“說起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瞇著眼睛看向艾斯,“你這次回來,除喝喝酒,沒有別的事吧?”
艾斯靠在窗邊,望著外面漆黑的海面和拉布巨大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他經歷了太多,有些情感早已深埋心底,但有些羈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割舍。
他轉過身,看向庫洛卡斯,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緊張,這在如今的艾斯身上是很少見的。“庫洛卡斯,”他緩緩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一些,“最近……有沒有一個戴著草帽的小子,乘著一艘看起來有點破的船,經過這里?”
庫洛卡斯叼著煙斗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睜開眼睛,深深地看了艾斯一眼,那雙蒼老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哦?草帽小子?”他重復了一遍,然后緩緩點了點頭,“有啊。幾個月前吧,確實有那么一伙人。一個戴草帽的傻小子,一個綠頭發的劍士,一個橘色頭發的航海士,還有個長鼻子……嗯,挺有意思的一伙人。”
艾斯的心臟猛地一跳,盡管早有預料,但聽到肯定的答復,他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他想問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你找他干嘛?”庫洛卡斯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地問道。
艾斯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那句話:“那是我弟弟。”
“弟弟?”庫洛卡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問起。”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然后緩緩開口,將他遇見路飛他們的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