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休離此人最近,聽得最清晰,被震懾的也最“深入骨髓”。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弟子,似要從對方臉上確認這驚世駭俗的言論真是出自此人之口。
“你說他要你干啥?”碎休問的都結巴了。
現在聽聆崖到底是個什么風氣?
“他要我,做他爹!”第一句說出來后,高個男仿佛沒了心理包袱,回話都順暢了許多。
碎休又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那矮個男子。
那矮個男已經羞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臉死死埋入膝蓋,不敢面對眾人:“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罪,我再也不敢了!”
碎休張了張嘴,斟酌了一下用詞,但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體面的問出問題。
看著矮個男算是答不上話了,只得轉頭去問高個男:“他…他沒自個兒親爹嗎?”
那矮個男一聽,撲騰一聲跪到在碎休面前,對著地面就是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頓時見血:“我罪孽深重!我對不起仙門!我對不起各位仙尊教導之恩!更對不起我爹娘養育之恩!弟子有辱門風,弟子知錯了!”
他說的痛徹心扉,眼淚鼻涕流了滿面。
臨澈站在案臺前,愣了半響無奈的搖搖頭:“仙門不幸啊,竟出了這等傷風敗俗的阿臜之徒?!?/p>
他隨后盯著那冊子皺眉細想了一會兒,才想到個比較得體的寫法,緩緩下筆。
“砰!”
未等眾人才剛剛的事態中緩過來,一記重物落地的聲響就從邊上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原本乖乖躺在地上的申護法忽然周身黑霧彌漫。
那正全神貫注給他打繩結的弟子連反應時間都沒有,被一拳遠遠錘于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其余兩名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呆坐在了原地。
“魔…魔物醒啦!!”
不知是誰狂叫一聲連忙向外跑去,將那正支起結界的弟子一撞,結界無人支撐瞬間消逝。
那些圍在結界外面,原本還在向內偷窺的弟子,霎那間便見到了結界內黑霧肆意的景象。
“怎么……怎么變黑了?”
“申護法這是怎么了?”
結界外的人摸不著頭腦,還一臉茫然的張望。
“呼…”一聲沉沉的嘆息聲從躺在地上的申護法口中傳來。
那黑霧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他周身瘋狂翻涌,眨眼間便將他大半身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