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了。
沐風染問:“那他當夜為何要在石橋旁等人?是在等秦蕊嗎?”
“不知,但他事后失蹤,就有很大嫌疑,官府還在捉拿。”宣嘯將畫卷收起。
“呸!這表里不一的齷齪小人,還敢來這呢!”
忽而,一陣喧鬧聲從府邸門口傳來,隨后是各種鎮(zhèn)民唾罵聲。
“喲,外面有熱鬧看了。”
聽見那喧囂,阮竹忙從地上坐起,隨手抓了吧堅果往嘴里一粒粒送,朝外頭好奇張望。
其余幾人也探頭望向院外。
只見一身形消瘦的男子身著灰色長袍,頭顱低垂,雙肩耷拉著站于門口一動不動。
他的頭發(fā)稀亂,盤得并不整潔,有幾縷碎發(fā)狼狽的從額前落下,旁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沈思逸還有臉出來呢,貴為教書先生竟誘騙自己學子,真不要臉!”一粗糙雄渾的男子聲音咒罵到。
“沈思逸?他就是那個不守禮法,敗壞學風,竟想與自家女徒茍合的教書先生?”有人不可置信,做了這般不要臉的事,竟還好意思出來。
“這,怎能如此啊!太墨川最是看重學術,向來敬重學子,他…他怎么如此辱了先生們的臉!”
說罷,“啪”,一株白菜葉直直砸在沈思逸的身上。
之后,便是接二連三的蔬果雞蛋的襲擊。
君墨雪皺眉,望向門口那群人。
他們群情激憤,各個嘴不饒人手也不停,有些人見身旁熟人砸起來了,也跟著一塊扔。
月穎盞茫然無措的看著門口鬧劇,一時不知要不要上前阻攔。
“這…這么砸人,不太好吧,而且這里可是在辦白事啊…”她小聲詢問。
旁邊不遠處一大媽聽后,忙打岔:“哎呦,小姑娘,你是不知道,這人做的事過分得很咧,那舒家小娘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她說的就是那自縊的舒安雅。
月穎盞抬頭看看大媽,又看看院外,她先前只聽聞過太墨川及重師徒之別,卻沒想到這么嚴重。
眾人先前去過舒家,對這些事大致有了些了解,也未多問,但那大媽像是打開了話壺,不愿關上,一葫蘆嘴又說了起來:“你們剛來,怕是不清楚事情原由。這沈思逸本是教書先生,咱們鎮(zhèn)上的人啊對先生也最是敬重,平日里家家戶戶有什么好雞好鴨都愿意送過去孝敬他。”
“可是誰知這人看著儀表堂堂,竟對自己那十來歲的女弟子下手,白日宣淫,夜里茍合,平日里上課時還眉目傳情,那傳的書信喲,簡直不堪入目。”她說完緊皺著眉,嘴還受不了似的發(fā)出‘嘖嘖’聲撅起,對這男子的行進滿是控訴。
阮竹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來了七水鎮(zhèn)有幾天,又天天往衙門跑,對這事也知道一二。
他一臉好笑,也閑聊起來,望著大媽:“誒,有沒有可能,他們本身就相互互有愛意,情投意合,人家小姑娘是活活被你們閑言碎語逼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