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雪游過去,靈氣聚成長劍,寒光一閃,斬斷纏在她身上的黑發,攬住她的腰便往上游。
“這里有一人。”他探出河面朝岸上的人喊去。
大概是見已經吞了三人,河岸上已經平靜。
“師尊,師姐和月穎盞呢?”沐風染連忙沖君墨雪游去。
“還未尋到。”君墨雪將女子交給沐風染。
他看了眼岸上,顧瑾安與茗卿卿正在設結界、生火,沒有月穎盞與喧囂的影子。
“我再下去尋她們。”君墨雪簡單交代后又沉入河底。
河水很冰,但因為護體鐲的緣故尚到能適應。
月穎盞只感覺腳踝被什么東西捆綁著,勒的生疼。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心臟漏了半拍,眼前景象陰森可怖。
河底渾濁的水流中,躺著一堆慘白的骸骨,尸骨上泛著幽幽青灰色。
在這尸骨周圍布滿墨色的水草,如同無數扭曲的手臂隨著水流緩緩擺動。
月穎盞望著那些尸骨思索片刻后,晃動了一下雙腳,發現那將自己勒的生疼的是幾縷發絲。
她彎了彎腰,從腰間抽出匕首,一一斬斷。
雙腿可以動彈后,她憋著氣游入河底。
如果是先前她肯定不敢下去的,但此時河水已經平穩,剛剛她嘗試了一下,竟然能在這河底呼吸,大概是那護體鐲的作用。
既然被帶到了這海底,她倒要看看下面是什么怪物。
越往下沉,寒意愈濃。
當觸及河底時,最后一縷光線被墨色吞噬,大腦由于水壓的原因傳來嗡嗡鳴響,
月穎盞腳底輕觸地面,河底淤泥裹著碎瓷殘片擦過靴底,發出細碎的“咔咔”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她每劃動一下手臂,那些水草便隨著水流無聲搖曳,不時觸碰到肌膚。
月穎盞覺得觸感不對,伸出手往旁邊一抓,揪住一塊輕輕揉了揉,沉思半晌,一個想法涌入腦海。
這些不是水草,全是頭發。
這布滿整片河底順著水流晃動的不是水草,而是扎根在泥土里密密麻麻的頭發。
雞皮疙瘩起來了,寒意瞬間滲入骨髓。
濃重的黑暗如實質般擠壓而來,月穎盞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