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小二會上來送吃食,你休息好了我們便去找師尊,看今日有何安排。”
月穎盞支起身子打量著四周,昨夜她被噩夢折騰了一宿,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宣嘯見她蒼白的臉,又頓了頓,遲疑道:“或者,你要不再休息會…”
月穎盞搖搖頭。
大家都分配了任務,她不能一個人歇息,不能讓自己拖累了眾人
她輕聲回道:“我無事,只是這兩日滴水未進,體力透支的厲害,待會吃點東西就行。”
茗卿卿凝視著榻上神色蒼白的月穎盞,想起她昨夜落水一事,神色不明。
她忽而開口道:“你明明一點法術也沒有,說不準遇到危險還需要旁人幫助,此次下界為何要跟著一塊來?”
月穎盞愣了片刻,看向茗卿卿不見喜怒的表情,瞧不出半點情緒,也不知她為何要問這話。
月穎盞扯過被褥,此刻木窗已經被打開,窗外晨光灑了進來,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輕聲道:“我也是仙門弟子,為何不能來?”
茗卿卿不大贊同,搖搖頭:“此次事件非同小可,牽扯到魔祖殿的那幾位,你肉體凡胎,無仙法護體,遇到危險怕是護不住你。”
又是仙法。
月穎盞指尖深深陷進被褥里,眉頭微皺,神色不悅。
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能踹能打的,誰要旁人護了。
況且,若不是那群人造的孽,她至于“肉體凡胎”嗎?
但不悅歸不悅,以茗卿卿的角度立場,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真的嗎?”思及此,她歪歪頭,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若此番當真如此兇險,我卻能毫發無傷的回去,豈不更顯得咱們凊寒谷功法高深?”
“若能如此,之后咱們回到仙門,說不準還能威名遠揚,成為仙門佳話。驚險越大,名頭越大,豈不妙哉?”
“你…我們凊寒谷不貪圖這些名聲。”茗卿卿神色嚴肅:“我是在認真跟你說,對付妖族、魔族不是舞棒弄棍就有用。”
“我知道仙尊帶你回來肯定有你過人之處,但當下你來凊寒谷時日不多,學到的功法也寥寥無幾,再如何,你也應當學到些保命的本事再跟著下來。”
其實茗卿卿說的極有道理,權衡利弊來看先確保自身安危再與妖魔對抗的確是保守做法。
但《萬世書》需要人界書館靈氣來養護,她不得不下來。
況且…
“誒…”月穎盞無奈的輕嘆一聲。
從仙們到人界,這些人怎么一個個都在提醒她她沒仙根沒仙法這一事呢,這是她想造成的嗎?這也不能怪她啊。
他們越用這個說法來提醒自己,她就越是不甘,越想證明自己哪怕沒有仙法也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