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炷香的功夫,見月穎盞終于沉沉睡去,君墨雪也推出了臥房。
夜色很深,閣樓外漆黑一片。
見君墨雪下樓,幾人又把情況大致同他匯報了一下。
君墨雪并無異議:“好,半月后明煙姑娘大婚,我們爭取在這十余天內把水鬼除去。”
明煙聽后高興得很:“若真能除去那河底邪祟,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你們就是這七水鎮的貴人。行!你們這十來天就居于我們樓中,安心住下,這食宿費用我們分文不收!”
“那這幾日就打擾了。”沐風染笑得開懷,他就最愛居住在這種茶館酒樓,有煙火味,人多熱鬧。
明煙聽后也微笑著招待,將三張門牌遞了過去:“幾位貴客可居于三樓,那兒都是上等房,今夜就先歇下,明日一早我們會安排小二將炊餅、稀粥給各位端上房來。”
“那多謝了,你們也早些歇息。”顧瑾安接過牌子,幾人商量一番,分了房間,便朝三樓走去。
***
暮秋子夜,秋風卷著殘葉落下,觸碰到外方窗欞發出細微聲響。
月穎盞剛從夢境中掙扎出來。
她閉目動了動指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寒氣順著窗紙裂隙鉆入臥房,周身還是冷颼颼的,但被褥抵不住的寒意順著縫隙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不時掃過脖頸。
墻腳的香爐早沒了熱氣,青煙不再升起,只剩殘香夾雜在風中隱隱約約鉆入鼻腔。
月穎盞想睜開雙眼,但那眼皮跟粘在了一起似的,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撐開。
黑暗中,一陣不屬于夜色中的聲響響起,傳入耳畔。
那聲音由遠及近,愈發清晰。
月穎盞窩在被褥中的手指無意識攥緊棉被邊緣,她的意識已經十分清醒,但睜不開的雙眼讓她無法去看周邊環境,只能刻意放緩呼吸,假意熟睡,實則細聽。
暮色里,窗外幾枝傾斜的枝丫被風推著,拍打在窗外咔咔作響。
不是這個聲音。
月穎盞眉頭緊鎖,分辨著聲響方位。
“滴答,滴答。”
臥房靠墻處,傳來水滴墜落后打在銅盆底部的滴答聲。
是水滴聲?
月穎盞又凝神聽了一會兒,的確是水珠從天花板跌落墜入盆沿的聲音。
但等了片刻,月穎盞越聽越隱隱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