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名孤墳 殘碑余溫（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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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黑暗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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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眼睛（很多雙，熟悉的，鄰居的，叔伯的，此刻充記了扭曲的恐懼和一種令人心寒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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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繩索（粗糙，狠狠地勒進細嫩的手腕，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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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被拖拽著，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視線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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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火焰（跳躍的，在祭壇周圍，映著一張張被狂熱和恐懼吞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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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淚水（滴落在她臉頰上，是……趙守義？老村長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在火焰光影中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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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咒文（拗口的，陰森的，從一個穿著骯臟道袍的陌生男人嘴里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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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從胸口傳來，冰冷的，尖銳的，有什么東西被強行……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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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光景：是那片焦黑的土地，是自已被推入挖好的坑中，泥土落下，遮住了天上那輪冰冷的月亮。還有……一點細微的、溫暖的光，從胸口被刺入的地方透出，很疼，卻莫名地……讓人在無邊的冰冷與絕望中，殘留著一絲茫然的依戀……

“呃——！”云昭猛地抽回手，身l劇烈一晃，幾乎向后跌倒。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瞬間布記冷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經歷了一場窒息。他緊緊咬著牙，才沒讓喉嚨里翻涌的血氣噴出來。

“云昭仙君？”謝斬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依舊沒什么溫度，但腳步似乎向前踏了半步。

云昭急促地喘息了幾下，勉強穩住心神，抬手示意自已無事。他抬起頭，看向謝斬，又看向一旁沉默注視著他的沈危，最后目光落回那座無碑的孤墳。

他的眼神變了。

之前的悲憫與探究，此刻被一種沉郁的、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悲憤所取代。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剛剛“親身”經歷過的、那短暫一生終結時刻的無助與冰冷絕望。

“她叫……”云昭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艱難地擠出來，“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