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正欲撲殺的,猙獰可怖的墟獸,整個身體,猛地凝固在了半空中。
它那雙充滿了暴虐與饑渴的復眼,瞬間,被一種極致的,源自生命本源最深處的恐懼所填滿。
它甚至,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一聲。
下一刻。
在陳默的“規則”之下。
這只墟獸存在的“概念”,被從這個世界上,直接抹去了。
它的身體,從最細微的粒子層面,開始崩解,湮滅。
沒有化為飛灰,沒有化為能量。
就是那么,憑空的,一寸一寸的,消失了。
就像一段被刪除的代碼,一幅被擦去的畫。
從存在,到不存在。
整個過程,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那個戴著耳機的女孩,哼著歌,從那個角落,拐了過去,安然無恙的,匯入了人流。
街邊的水泥護欄上,那個被腐蝕的缺口,還在冒著裊裊黑煙。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仿佛,那只來自歸墟的恐怖生物,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周圍的人群,依舊在歡聲笑語。
沒有人知道,就在剛剛那一秒,自己與一場足以引發城市恐慌的災難,擦肩而過。
林清雅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因為巨大的沖擊,而微微顫抖。
她看著身旁,那個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的男人。
如果說,上一次在商場,陳默打響指抹除墟獸,讓她震驚于他的強大。
那么這一次,陳默僅僅只是“看了一眼”。
這種不講道理的,修改現實的,言出法隨般的偉力,讓她第一次,對陳默的力量,有了一個模糊而又恐怖的……輪廓。
那不是強大。
那是……創世與滅世。
他的一念,便是萬物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