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眾人矚目,孫疤子更加氣盛,斜著眼道:“仗著張將軍賞識,真拿自己當盤菜了?有能耐,當著兄弟們的面亮亮真本事!光吹牛誰不會?”
質疑聲像一顆石子投入剛剛平靜湖面,激起了漣漪。
不少原本被江辰話語觸動的新兵,眼中又浮現出猶豫和觀望。
江辰冷冷看向孫疤子,抬手一指:“你,出列。”
孫疤子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走出人群:“怎么,江都尉,要跟我練練手?”
“你不服我?”江辰聲音平淡。
“沒錯!”孫疤子梗著脖子,大聲道,“我孫疤子在寒州軍混了三年,死人堆里爬進爬出無數回,靠著有功老兵身份,才被分到先鋒營當了個屯長!你一個剛來沒幾天的新兵蛋子,突然當了都尉,很難讓人心服口服!”
他這話極具煽動性,先鋒營中幾乎都是新兵,但稍高一些的長官,則是老兵。
這些老兵好不容易才混到個隊率、屯長,心里同樣對江辰有些不服——誰知道,這江辰是不是徒有虛名,是靠關系上位的草包?
江辰神色依舊平靜,看著孫疤子道:“對上官不敬,擾亂軍心。按軍律……罰你三月軍餉,繞校場跑十圈,以儆效尤。”
孫疤子嗤笑道:“怎么?不敢動手比劃,就玩這套官威?老子不吃這一套!有本事,你就跟我過幾招!贏了,老子認你是條漢子,這條命賣給你!輸了,趁早滾蛋!”
他挑釁地沖著江辰勾了勾手指。
江辰臉上的平靜化作冰冷。
他沒有再說話,甚至沒有再看孫疤子那囂張的臉。
“锃!”
驚雷刀出鞘,快如閃電。
一道雪亮的刀光,自江辰腰間陡然躍起……
噗嗤!
一聲悶響。
刀光掠過孫疤子的脖頸。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帶著噴射而出的熱血,咚的一聲滾落在地。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愕與難以置信,無頭尸體轟然倒地。
整個校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風掠過旗桿的嗚咽,和尸體頸腔血液汩汩涌出的細微聲響。
所有質疑,所有不屑,都在這一刀之下,被斬得粉碎。
那些跟孫疤子有類似想法的老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死死盯著地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又驚恐地看向那個收刀而立、面色如常的年輕都尉……
再沒有人敢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