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看著她,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自己被楚石指著鼻子罵,被趙麗嫌棄沒本事,被郭海熊當成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可現在,這個在海城商界跺一跺腳都能引起震動的女人,卻因為自己被開除而動了真怒。
這種感覺,很奇妙。
“萍姐,這事兒……挺復雜的。”陳飛不想把那些齷齪事說出來,特別是郭海熊那個惡心人的任務,他覺得臟了楚燕萍的耳朵。
楚燕萍卻站了起來,她身上的白絲睡裙因為這個動作而輕輕晃動,那股成熟女人的風韻和此刻不怒自威的氣場混合在一起,讓陳飛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復雜?在我這里,沒什么事是復雜的。”楚燕萍走到酒柜旁,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輕輕晃了晃,眼神卻一直鎖定在陳飛身上,“是那個叫郭海熊的?我記得他是你的上司。”
陳飛點了點頭,心里有點佩服這女人的記憶力。
自己不過是她公司眾多供應商里的一個小職員,她居然連自己上司的名字都記得。
“是他。”
“因為什么?”楚燕萍抿了一口酒,聲音恢復了些許平淡。
但陳飛能感覺到,這平靜的湖面下,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他讓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我沒答應,就鬧翻了。”陳飛還是選擇了比較籠統的說法。
“不想做的事情?”楚燕萍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冰雪聰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跟客戶有關?”
陳飛心里咯噔一下,這女人太敏銳了。
這還沒說呢就猜到了?
楚燕萍一臉不懈,“呵,我當是什么事。你們公司就是這么做生意的?把主意打到客戶身上?”
她當然明白,富婆圈里整自己下水的骯臟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讓陳飛利用他的外形去討好自己顯而易見。
一想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算計的棋子,楚燕萍的怒火就再也壓不住了。
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他以為他是誰?一個分公司的小主管,也敢在我頭上動土?”
陳飛看著她真為自己生氣的樣子,感覺有靠山了。
他輕聲說:“萍姐,算了,我本來也不想在那干了。離開也好,正好可以專心給您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