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蓋著從陳掌柜那換回來的被褥,很厚實(shí)很軟乎,李逸用舊被子鋪在草席上,自己睡在一側(cè),白雪兒和于巧倩擠在一個被窩里躺在另一側(cè)。
以前擠在那張破木床上,翻個身都費(fèi)勁,如今睡在寬大的火炕上,簡直是天壤之別。
半夜,李逸迷迷糊糊感覺到懷里鉆進(jìn)一個溫?zé)岬男∩碜?,低頭一看,原來是白雪兒不知什么時候偷偷挪了過來,蜷縮在他懷里,小臉帶著滿足的微笑,睡得正香。
于巧倩一開始還暗自擔(dān)憂,怕李逸會提出侍寢的要求,畢竟以前被李三那般羞辱,她和白雪兒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可自從李逸改變后,從來沒提過這方面的要求,待她們始終溫和尊重,這份小心翼翼的體貼,讓于巧倩心里漸漸暖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李逸起身去院子里方便,眼角余光瞥見墻頭有個裹著破麻布的腦袋一閃而過,只看一眼,他就認(rèn)出了這是那令人厭煩的王賴子。
李逸心里冷笑,這無賴果然還沒死心。
他打斷王賴子一條腿,就知道這人肯定會記仇,只是沒想到他這么沉不住氣,天天在院外窺探,快步走出院子,看到王賴子正一瘸一拐地往遠(yuǎn)處挪。
李逸幾步追上去,攔在王賴子面前,瞇著眼睛質(zhì)問:“王賴子,大清早地在我家墻外晃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王賴子眼神閃爍,梗著脖子強(qiáng)裝鎮(zhèn)定:“什么你家墻外?院子外頭的路是你家的?我早起遛彎不行嗎?”
李三你這個殺千刀的!等老子腿好了再收拾你,把那兩個小娘們賣到鄉(xiāng)里窯子!到時候看你還怎么得意!
“哦?”李逸挑眉,語氣冰冷:“你是在盤算等腿好了就找我報仇吧,還要搶我的媳婦?”
王賴子嚇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瞬間變了,懷疑自己剛才不小心把心里話念了出來。
他心虛得厲害,卻還是硬著頭皮頂嘴:“怎么了?你打斷我的腿就想當(dāng)沒事發(fā)生了?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
李逸冷哼一聲,眼神里滿是鄙夷:
“王賴子,明著告訴你,我根本不怕你報復(fù)。你當(dāng)初為什么被我打斷腿,自己心里清楚。你敢來惹我,我就敢加倍奉還。做事之前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說完,李逸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就往家走。
王賴子看著他的背影,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追上去,只能狠狠啐了一口:“呸!小人得志!剛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李逸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王賴子這種人就像條癩皮狗,只要不主動來招惹,他懶得搭理。
可要是他不長眼,真敢暗地里使壞,李逸不介意再給他點(diǎn)教訓(xùn),甚至把他當(dāng)成獵物射上一箭。
一整天,李逸都在幫何鐵牛家搭火炕,劉氏聽說火炕暖和非要讓鐵牛先在他們屋里搭一個大火炕,剩下的土坯磚只給何鐵牛的老娘搭了個小小的窄炕,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一天時間兩人就把兩個火炕都搭好了。
晚上,劉氏嘴上說著要留李逸吃飯,卻遲遲不生火做飯,最后只端出一碗涼粥。
何鐵牛滿臉尷尬,李逸卻毫不在意,笑了笑就起身告辭。
回到家,李逸盤算著明天的行程:
去一趟鄉(xiāng)里,找個石匠打造一個小石磨,順便把攢下的山貨和兔皮賣掉,那張袍子皮他暫時不打算賣。最重要的是,他上次進(jìn)山時發(fā)現(xiàn)了一株野山參,雖然個頭不大,但品相不錯,想來比之前賣的那兩株靈芝加起來還要值錢,有了這筆錢,這個冬天就能過得更寬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