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染著魔都的繁華。霓虹燈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將這座不夜城籠罩其中,每一處縫隙都充斥著喧囂與浮躁。
“夜色”酒吧,重金屬音樂如同狂暴的野獸,撞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與心臟。舞池中,年輕的男女們盡情扭動著身軀,汗水與酒精混合的氣味在空氣中發酵,催生出一種近乎癲狂的迷離。
凌霜獨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素面朝天,卻依舊難掩那份脫胎換骨后的清冷氣質。
她面前的桌上,一杯名為“深藍迷夢”的雞尾酒正靜靜地散發著幽光。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是第一次主動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美女,一個人啊?多寂寞,哥哥陪你喝一杯?”
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了凌霜的思緒。她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滿身酒氣的青年正嬉皮笑臉地站在她面前,手里還端著兩杯威士忌。青年身后,還跟著幾個同樣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同伴,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凌霜的眉頭微微皺起,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她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將那杯“深藍迷夢”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火燒般的灼熱。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花襯衫青年見她不理睬,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大膽地湊了上來,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卡座的靠背上,將她圈在自己和沙發之間,另一只手則不安分地伸向了她的肩膀。
“滾。”凌霜的聲音不大,但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喲,還挺辣?”青年被這聲呵斥激起了幾分邪火,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猥瑣,“小妞,你知道我是誰嗎?在這‘夜色’,還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我爸是……”
他那套炫耀家世的陳詞濫調還未說完,另一只手已經借著酒勁,肆無忌憚地朝著凌霜胸前的飽滿探去。他甚至能想象到那驚人的彈性和柔軟的觸感。
然而,他預想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片柔軟的前一瞬,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籠罩了他。他只看到眼前那女人的瞳孔驟然一縮,仿佛有電光閃過。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響,在嘈雜的音樂中顯得異常突兀。
花襯衫青年的身體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倒飛出去,接連撞翻了兩張桌子,最后重重地砸在舞池邊緣,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深深凹陷了下去,口鼻中不斷有混合著內臟碎片的鮮血涌出。
周圍的音樂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這個角落。舞池里尖叫聲四起,人群驚恐地向后退去,瞬間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凌霜緩緩收回自己的拳頭,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她……殺人了?
她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混混,可她完全沒料到,自己下意識的一拳,威力竟然如此恐怖。筑基期的力量,對于凡人脆弱的肉體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她甚至沒有動用真元,僅僅是肉身的力量,就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阿……阿飛!”
青年的同伴們愣了幾秒后,終于反應過來,驚叫著沖了過去。當他們看到花襯衫青年那慘不忍睹的死狀時,一個個臉色煞白。
“你……你他媽的敢殺了飛哥!”其中一個黃毛指著凌霜,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你知不知道他爸是誰?你死定了!”
凌霜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煩。她可以解釋是對方先騷擾她,是正當防衛,但……防衛過當,致人死亡,這個罪名足以讓她再次回到那個她剛剛逃離的地方。
“兄弟們,給我上!抓住這個臭娘們,給飛哥報仇!”
另一個看似頭領的壯漢怒吼一聲,抄起身邊一個空酒瓶,面目猙獰地朝凌霜沖了過來。其余幾人也紛紛拿起椅子、酒瓶等一切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紅著眼撲了上來。
面對圍攻,凌霜本能地站起身。這一次,她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力量,體內剛剛形成的真元卻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有些不受控制。她側身躲過當先砸來的酒瓶,順勢一腳踹在壯漢的膝蓋上。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