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如滾滾雷霆般炸響。
緊接著,空間泛起一陣漣漪,一名身穿灰色長袍、須發皆白的老者憑空出現。
這老者周身靈力激蕩,隱隱有法則之力流轉,赫然是一位化神期的大修士。在這個靈氣復蘇五千年的時代,化神期雖然算不上頂尖戰力,但也足以稱霸一方,開宗立派。
此人正是紫幽子的老祖,也是如今依附于濟世堂這一脈的一位實權長老,道號玄機子。
玄機子一現身,目光便如鷹隼般掃視全場,最終落在了坐在石階上的洛星辰身上。
他眉頭微皺。
在他的感知中,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氣息平穩,但修為似乎只有金丹期。一個金丹期的小輩,竟然敢在濟世堂門口撒野,還逼得自家那個心高氣傲的后輩捏碎了求救玉符?
“老祖!”
見到靠山來了,紫幽子立刻有了底氣,一路小跑過去,躲在玄機子身后,指著洛星辰告狀:“就是他!就是這個混蛋!他不僅擅闖濟世堂禁地,還……還羞辱我!羞辱我的道號!老祖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玄機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家后輩,見她眼眶通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心中也不免有些火氣。
他轉頭看向洛星辰,沉聲喝道:“這位道友,你雖是散修,但也該懂修真界的規矩。欺負一個小輩,未免有失風度吧?今日若不給個說法,老夫怕是不能讓你輕易離開。”
化神期的威壓如潮水般向洛星辰涌去,試圖讓他低頭。
然而,洛星辰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塊磐石,紋絲不動,甚至連衣角都沒有飄起半分。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玄機子,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畏懼,反而透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與淡漠。
“說法?”洛星辰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怎么就成欺負人了?”
“實話?”玄機子眉頭鎖得更緊,此人面對化神期威壓竟能如此從容,絕非普通金丹,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你說了什么?”
洛星辰指了指躲在玄機子身后的紫幽子,慢悠悠地說道:“我說她劍法稀爛,心性不佳。昨日在比武大會上,被人一招擊敗,連劍都握不住。輸了不反思己過,反而怪對手太強,怪裝備不好。今日我不過是在此歇腳,她便要趕我走,我隨口點評兩句,她便要死要活。”
說到這里,洛星辰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這就是你們宗門教出來的弟子?被人一招秒殺還不讓人說?這心理素質,以后要是遇上真正的生死搏殺,怕是連求救玉符都來不及捏就死了。”
“你……你胡說!我那是……”紫幽子急得還要爭辯。
“夠了!”
玄機子突然低喝一聲,打斷了紫幽子的話。
老者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轉頭看向紫幽子,沉聲問道:“幽兒,他說的是真的?你昨日真的被人一招擊敗了?”
紫幽子身子一僵,支支吾吾不敢說話,眼神躲閃,顯然是心虛了。
看到這一幕,玄機子哪里還不明白。
他頓時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自家后輩在外面被人一招秒殺,這本來就是丟人的事,結果現在還因為人家說了實話,就哭著喊著把自己這個老祖叫出來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