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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電視機(jī)里還在不知疲倦地唱著跳著。窗外,零星的鞭炮聲變得密集了些,偶有絢爛的煙花在遠(yuǎn)處的夜空中炸開,映亮一瞬的窗欞。
江濤獨自坐在沙發(fā)上,電視的光影在他臉上跳動,卻映不進(jìn)他此刻翻涌的心緒。他拿出母親給的紅包,厚實的觸感提醒著那份沉甸甸的母愛。一個念頭。
他迅速起身,走進(jìn)自己的臥室。打開床頭柜的抽屜。他拿出一個嶄新的、比母親給的那個更大更厚實的紅封包。接著,他動作利落地拆開一沓剛從銀行取出、散發(fā)著油墨清香的全新百元鈔票,數(shù)了整整三十張。厚厚的一疊新鈔,那特有的挺括和嶄新的氣息,象征著嶄新的開始和純粹的心意。他小心地將這三千元整齊地放入紅封包中,封口處按得嚴(yán)絲合縫。。
看了一眼時間,已近十一點。除夕夜的街道,想必已是行人寥寥。他抓起外套穿上,走到門口才想起自己晚上喝了酒。
“不能開車。”他自語著,眉頭微蹙。他推門而出,冬夜的寒風(fēng)裹挾著硝煙微嗆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讓他精神一振。
小區(qū)外的街道果然空曠異常。平日里車水馬龍的道路,此刻只有零星幾輛車呼嘯而過,更多的是遠(yuǎn)處傳來的鞭炮聲和煙花的閃光。他站在路邊,試圖攔下一輛出租車。
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鐘,終于,一輛頂著“空車”燈牌的紅色出租車,裹挾著寒氣,緩緩?fù)T诹怂媲啊K緳C(jī)是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師傅,去城東的錦秀花園?!苯瓭_車門坐進(jìn)后排。
“好嘞!”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麻利地打表起步,隨即補(bǔ)充道:“老弟,除夕夜,辛苦錢,車費得增加啊。”
“沒問題。”江濤沒有絲毫猶豫,目光投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掛滿紅燈籠的寂靜街道。他能理解這個時間點還奔波在路上的不易。
車子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很快就到了蘇曉雯家所在的小區(qū)門口。小區(qū)里倒是燈火通明,隱約能聽到電視機(jī)的聲音和孩童的嬉鬧。
“到了,老弟?!彼緳C(jī)停穩(wěn)車。
江濤沒有看計價器,直接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遞給了司機(jī):“新年快樂,師傅。辛苦了,不用找了。”
司機(jī)愣了一下,看著那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又看看眼前這個氣度沉穩(wěn)、出手大方的年輕人,疲憊的臉上瞬間綻開了真心的笑容:“哎喲!謝謝老板!謝謝老板!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 边B聲的道謝中充滿了感激和節(jié)日的喜悅。江濤點點頭,推門下車。
站在小區(qū)門口,寒風(fēng)似乎更刺骨了些。江濤掏出手機(jī),翻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撥號鍵。
短暫的等待音后,電話被接通了,蘇曉雯清亮而帶著一絲醉人慵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背景音里還有春晚小品的笑聲:“喂?江濤?新年快樂呀!”
聽到她聲音的瞬間,江濤只覺得心頭的寒意都被驅(qū)散了,嘴角不由自主地?fù)P起:“新年快樂,曉雯。”
“嗯嗯!你在家看晚會嗎?”蘇曉雯的聲音帶著甜甜的笑意。
“我?”江濤抬頭,望向小區(qū)深處那棟熟悉的居民樓,某個亮著溫暖燈光的窗戶,聲音低沉而清晰,“我在你家樓下?!?/p>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幾秒鐘后,蘇曉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和雀躍:“啊?!樓下?!你等等!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電話被匆匆掛斷。江濤握著手機(jī),想象著她此刻可能手忙腳亂的樣子,笑意更深。
大約十分鐘后,單元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
一個裹著淺粉色長款羊絨大衣的身影,像一只翩躚的蝶,飛快地從樓道里跑了出來。寒風(fēng)吹拂,撩起她精心梳理過的烏黑長發(fā),幾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拂過她因奔跑和激動而泛著紅暈的臉頰,更添幾分生動。
是蘇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