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撐著有些疼的頭,問了第二遍,“誰,誰干了什么?”
李玉額頭冒汗都不敢擦下,點頭哈腰的,盡量的把話說的明白簡短還要符合圣意。
“皇上,和親王喝多了,穿著太監的衣服在宮里閑逛,說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壓在了長春宮的宮女身上,被海蘭察侍衛發現了。”
短短幾句話,內容實在太多了,皇帝捂著頭狠狠瞪了貼身太監一眼,此事扯上皇后和弟弟,他是一萬個不想管。
等到皇帝坐在椅子上,看到月色下臉色煞白,發髻都有些松散的魏瓔珞,心口無端的疼了一下。
身上穿的不過是普通宮女的宮裝,巴掌大的小臉上,往日總是不服輸的眼睛此刻也是霧氣蒙蒙。
皇帝頭一次對弟弟生了惱怒之心,自己默許他瞎胡鬧,但不該是在皇宮里。
“皇上,和親王身穿太監的衣服在宮里閑蕩,剛才還想要勒死奴婢。”
瓔珞沒提弘晝做的齷齪事,身為長春宮的宮女,有些事情聽著不好,說出來更不好。
容音還在等瓔珞回來,見到貼身宮女的樣子,同為女人,早就將事情真相猜的七七八八。
弘晝滿不在乎的攤攤手,“皇帝哥哥,臣弟貪玩而已,這你也要罰我啊?”
“皇后娘娘,要不然,你把這宮女賞給臣弟,這不就沒事了嗎?”
容音總是盈盈笑著的臉此時沒有丁點的笑意,“和親王說笑了,本宮怕是不能讓你如意。”
弘晝碰了個軟釘子,只是嘻嘻笑了兩聲,又扭頭轉向皇帝,學著太監的樣子打了千,“皇上您就當臣弟糊涂,饒了臣弟這一次吧!”
瓔珞素來會察言觀色,皇上對弘晝沒有責罰的意思,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是要包庇他。
“皇上,奴婢沒有說謊話,和親王夜游紫禁城,就是想圖謀不軌。”
瓔珞知道自己卑微,只能抓住這一個借口了,涉及皇帝自己的安危,才能讓皇帝正視這件事。
皇帝的頭沒有剛才那么痛了,想來是醒酒湯起了作用。
魏瓔珞就像一個小獸,皮毛都炸開了在那虛張聲勢,看得皇帝心生憐愛。
容音這么多年都穩居中宮,行為得體,以前性格柔順太過溫良和善,現在又有點過于鋒芒畢露。
嫻妃過于無趣,純妃歲數不小了,舒嬪、嘉嬪之流只會逢迎,其余貴人答應不提也罷,都沒有魏瓔珞鮮活有趣。
“皇上,”瓔珞看見皇帝沉思,知道他要不計較弘晝的行為,“您,”
她還想說什么,就被皇帝絲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你跟皇后回長春宮去。”
瓔珞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臉上,容音對著她搖搖頭,皇命不可違。
她低頭死死咬著唇,直到嘴里嘗到鮮血的味道,原來這就是奴婢的命,一文不值嗎?
最后皇帝只是斥責弘晝幾句,完全沒有責罰的意思。
瓔珞隨著皇后回了長春宮,梳洗過去,俏臉上依舊含霜。她將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依然捂不熱冰涼的心。
容音特意來看她,心疼的說道,“都是本宮不好,應該讓人跟著你回去。”
瓔珞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她所有的心思,“與娘娘無關,皇上偏袒和親王,就是有人跟著,也是于事無補。”
容音嘆口氣,“和親王是皇上的親弟弟,只要不是涉及朝政,皇上不會輕易責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