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反應(yīng),江濤的動作更加大膽。那只原本摩挲她頸側(cè)的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試探和渴望,緩緩地、帶著明確目的性地向下移動……
就在這時(shí),林麗芳那只原本搭在他后背的手,突然抬起,輕輕地、卻無比堅(jiān)定地按在了江濤那只試圖向下探索的手的手腕上。
動作停止了。
江濤埋首在她頸間的動作頓住,熾熱的親吻也停了下來。喘息聲粗重地在寂靜的荒野中響起。他抬起頭,帶著一絲被打斷的茫然和尚未褪去的情欲,疑惑地看向她。
月光下,林麗芳的臉頰緋紅,呼吸也有些急促,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清明。她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的責(zé)備,還有那種屬于年長者的、了然于胸的平靜。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曖昧的空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嬌嗔:
“江濤…手老實(shí)點(diǎn)。”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按著他的手腕,明確地阻止了他那只試圖越過某個(gè)無形界限的手。
這輕輕的阻止,如同給沸騰的油鍋淋下幾滴冷水。江濤瞬間從情欲的云端跌落,巨大的失落感伴隨著一絲被看穿心思的羞赧涌上心頭。他眼底的熾熱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孩子般的委屈和一絲不知所措的懊惱。
“師姐…”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沮喪,像一只被奪走了心愛骨頭的狗狗,“我…我就是…想抱抱你…”他試圖辯解,眼神卻心虛地躲閃。
林麗芳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當(dāng)然知道他不只是想“抱抱”。但她沒有戳穿他那點(diǎn)可憐巴巴的小心思。她松開按著他手腕的手,反而主動地伸出雙臂,輕輕環(huán)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依舊滾燙的胸膛上。
這個(gè)主動的擁抱,瞬間安撫了江濤的沮喪和不安。
“傻瓜,”她的聲音悶在他胸前,帶著一絲縱容的笑意和溫和的提醒,“有些事,急不得。慢慢來,好嗎?”
她像安撫一個(gè)任性又渴望關(guān)注的孩子,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動作里,包含著理解,也包含著清晰的界限。
江濤被她擁抱著,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聽著她胸腔里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剛才那股洶涌的、想要立刻攻城略地的沖動,奇跡般地平息了不少。巨大的失落感被一種更為深沉、更為踏實(shí)的滿足感所取代。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讀懂了她溫和卻堅(jiān)定的底線。
他用力地回抱住她,將臉埋進(jìn)她帶著清香的發(fā)間,悶悶地、帶著無限依戀地回應(yīng):
“嗯…好…我慢慢來…”
聲音里,沒有了剛才的急切和失落,只剩下一種被馴服后的溫順和依賴。
月光無聲地灑在這片荒蕪的“無人區(qū)”,將相擁的兩人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銀邊。夜風(fēng)吹過荒草,發(fā)出沙沙的低語。遠(yuǎn)處依稀傳來校園廣播模糊的尾音,又很快被無邊的寂靜吞沒。
江濤緊緊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心中那片燃燒的火焰并未熄滅,卻不再那么狂野地試圖吞噬一切。它被一種更為深沉、更為溫柔的暖流所包裹、所疏導(dǎo)——那是林麗芳給予他的,基于理解、包容與自身控制力的、恰到好處的溫柔。這份溫柔,如同一道無形的堤壩,既攔住了他洶涌奔騰的青春欲望,又為他積蓄著更深沉、更綿長的愛意。
在這片名為“熾熱”的禁果園里,莽撞的少年開始懵懂地明白,最甜美的果實(shí),往往需要最溫柔的呵護(hù),和最耐心的等待。而那個(gè)比他多走了幾步路的女孩,正用她的方式,引導(dǎo)著他在欲望與尊重的邊界上,學(xué)會小心翼翼地行走。
夜還很長。寂靜的苗圃空地,仿佛成了喧囂世界之外的一方小小凈土,只回蕩著兩個(gè)年輕生命彼此靠近、試探、又相互依偎的呼吸與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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