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大半夜被叫來公主府,他還以為葉緋霜出事了。
見她好好的,他松了口氣。
葉緋霜翹著腿靠在軟榻上,看著走過來的陳宴,朝他勾了勾手。
陳宴俯身湊近她,被她一把扣住了后脖頸,按下來。
二人距離瞬間拉進。
“剛又有人和我打聽你呢。”葉緋霜說,“問咱倆現在是什么關系。”
“誰?”
“一個不敢暴露身份的縮頭烏龜。但我猜測八成又是你的愛慕者。”
陳宴單腿跪下,讓自己矮下來,手臂撣在榻邊,問:“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那人把我當傻子玩,所以我也故意氣她。”
“你怎么氣她的?”
葉緋霜想到自己的回答,就吭哧吭哧笑了起來。
陳宴看她笑,也沒忍住跟著露出了笑容,聲音更溫和了:“你怎么說的?”
葉緋霜沒說,就一個勁兒笑。
她剛沐浴完,衣服穿得嚴實,但頭發散了一榻,墨玉的緞子似的,襯得她面白耳紅,分外可人。
陳宴勾起她的一縷長發,在指尖一點點卷上去,卷到她耳畔,撥了撥她的耳垂:“說呀。”
“不許鬧。”葉緋霜打開他的手,止了笑,“我說你是我的面首。”
陳宴點頭,嘆了口氣,頗為遺憾:“可惜有名無實。”
“不許胡說。”
“哦,無名無實。”
葉緋霜漸漸收了笑,暈黃燭光下,她的眼睛清潤璀璨。
“你不能一直圍著我轉,陳宴。出仕做官、娶妻生子,這才是你的人生。你有你的抱負和志向,在我身邊實現不了。”
“這并不沖突。你就是我的抱負和志向。”
“我們注定要分別的。你以后做官也是在京城或者潁川做,而我要去戍邊了。到時候我們相隔千里、幾年、十幾年、幾十年都有可能。你的人生很長,我只能陪你走一段。”
盡管葉緋霜身上沒有了酒味,但陳宴還是一進來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同。
“你要去戍邊?”
“對啊,我已經和皇伯伯說好了。而且我答應過謝珩,我要替他守好北地,這樣他才能安息。”
陳宴一愣:“安息?謝珩死了?”
葉緋霜:“你驚訝什么,他下葬的時候你不是還陪我去了嗎?”
“我……記不太清了,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