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fēng)臨理殿（第2頁）

鳳知微走上階梯，每一步都踩在風(fēng)聲之中。

“理殿之上，”她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先聽理，再聽命。”

殿內(nèi)一靜。

貴妃緩緩轉(zhuǎn)頭，紅唇勾起：“鳳官果然敢來。”

沈后眼底壓著的力道微微一松：“你終究回來了。”

鳳知微行禮：“臣女參見陛下，參見皇后。”

皇帝張了張口，像想說什么，卻最終只吐出一句：“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若是‘理’，臣女不知罪；若是‘命’，臣女不認(rèn)罪。”鳳知微抬眼，“臣女只問一句——今朝之亂，是天亂，還是人亂？”

她說話時(shí)，掌心命芯輕輕一震。“理火之眼”在木匣中睜開，順著她的心跳，將整個(gè)殿內(nèi)的“人因變量”一條條記下：恐懼、貪心、猶豫、忠誠、算計(jì)……每一條都在灰光里留下波紋。

貴妃冷笑：“你又要在殿上立公式？鳳官，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愿意聽你講‘理’。”

“那就讓‘爐’聽。”鳳知微淡淡，“命殿若真信命，就讓命殿的‘心’來聽。”

她邁過殿心的銅線，往里一步。

理殿深處，天命殿的祭陣正在緩緩展開——這是她第一次在帝都正殿看見“命爐前陣”：九重風(fēng)環(huán)，自殿頂垂下；地面灰紋交錯(cuò)，連著遠(yuǎn)處皇陵的那口命爐。風(fēng)聲低低，像一首尚未唱完的歌。

理火之眼在此刻跳了一下，在她心里輕輕說：“爐，已聞。”

第二幕·頻擾祭陣·救心出局（泣）

“祭陣開啟。”有人在殿角低聲通報(bào)。

貴妃上前一步，袍角掃過地面的灰紋：“天命殿以九重問風(fēng)，卜天下禍福。鳳知微亂命，今請?zhí)烀铗?yàn)其命格。”

她話音未落，九重風(fēng)環(huán)已自殿頂垂落，像九道無形的鎖鏈。鳳知微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足底往上爬，命芯在掌心幾乎要被凍住。

她看見沈后也被鎖在風(fēng)環(huán)之中。皇后鳳袍獵獵，袖口那一枚“問”字印隱隱透出青光。

“你不該回來。”沈后用口型對她說。

鳳知微搖頭：“理要回。人不能不回。”

風(fēng)環(huán)收緊。殿中的一切聲音仿佛被抽走，只剩下風(fēng)本身在唱一種無詞的歌——那是命殿的“算命頻率”。理火之眼在木匣中發(fā)出細(xì)小的嗡鳴，仿佛對這個(gè)頻率極為厭惡。

“若天命殿問命，”貴妃聲音里帶著勝利，“那就請先問——皇后之命。”

鳳知微目光一震：“你要借‘問命’，廢后？”

“廢、立，都不過一口命。”貴妃笑得嫵媚又殘酷，“鳳官既信理，何不讓理來算一算皇后的命？”

九重風(fēng)環(huán)中的符光開始收縮，集中到沈后所在的位置。那一刻，鳳知微看見沈后的鳳袍上浮出一行極淡的字——不是外墨，而是她的命格印：

“殿心。”

理火之眼在鳳知微心底炸開一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