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科理之眼（第2頁）

殿中寂靜如墜冰。

禹無咎看著她良久，終淡聲道：“準你一試。三日后，理堂設臺——若你不能成，你的理火，便永滅。”

鳳知微行一禮：“若能成——天命殿將改其算法。”

她轉身離開，步伐從容。

顧承淵遠遠立在殿門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那一刻，他心里生出一個念頭——

她不是要逆天，她是在為天開眼。

第二幕·理識之辯

三日之后，理堂前人潮如海。

御命館的八階臺被封為“觀理之壇”，這是大曜王朝從未有過的場面——一名女子，以“理”挑戰“天命”。

鳳知微身著素衣，鬢發低束，立于臺心。

她身后是一架未曾命名的新儀器——數層銅輪相疊，鏡面折射、風閥導氣、核心嵌入光晶。

她為它取名——理識儀。

“鳳知微。”禹無咎的聲音平靜，語氣里卻有一種森冷的探試，“你要以此物，取代天命測儀？”

鳳知微抬眼，聲音清澈如鏡面反光：“不取代，只驗證。”

顧承淵立在人群一側，暗暗屏息。他知道，這一刻，鳳知微的每一個字，都可能成為“叛理之證”，也可能成為“理火立論”的起點。

鳳知微指向理識儀：“天命殿測命，以光導氣，以氣入數，但忽略了——觀測者自身的變量。

我所造此儀，排除‘人念’干擾，讓光與氣自行反饋，所測之命——不再依‘信’，只依‘實’。”

人群嘩然。

主命官冷聲道：“你以為一個銅輪、幾面鏡子，就能窺天？”

鳳知微淡然一笑：“天可窺，因為天有理。若無理，何以成天？”

她轉向觀眾，語速不疾不徐：“諸位皆言命定，可知命定者為何必定？因為‘信’。信若歪，命便歪。此儀測之，不問信，只測因果。”

她抬手，緩緩轉動理識儀的外輪。

“風入——光定——氣啟。”

每個動作都精準至極，仿佛她的思維與儀器一同運轉。

銅輪震動，光晶折射出多層光線，如同七重虹影。眾人屏息。

鳳知微轉向儀官：“請測一人。”

一個青年上前，立于光圈中央。

鳳知微指示道：“平息呼吸，不作念想。”

光線穿過他周身的氣流，在理識儀的反射中匯聚成穩定的淡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