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命爐初啟（第4頁）

“去了。”鳳知微答。

“看見了？”

“看見命爐，聽見試鳴，帶回兩段序列。”鳳知微將簡要告知。

沈后沉默良久，輕輕道：“我以為我在‘放心’，沒想到，是你讓我放心。”

鳳知微垂眸：“理火歸心。”

沈后點頭，轉身欲走，忽又停下：“七日。”

“什么？”

“禹無咎立了‘七日啟令’。七日后，大曜諸州‘灰閥同開’，命爐全啟。”沈后的聲音極輕，卻像一枚石子丟進深井。

鳳知微指尖一緊，掌心那一點灰光像被風叮了一下，微微顫了顫。

“七日。”她重復，眼里升起一條細而明的線，“那就七日。”

她轉身，迅速在案上寫下下一階段的十條要點：

理火線擴至五城；

“心室”加二，東淵、北漠設分心；

復算“人因—壓強”映射；

反演“灰閥節律”表；

取三城米鹽流樣本；

標出弱群體節點（寡婦、孤兒、疫后村）；

以“證—責”雙軌，發布第一批人間告示；

訓練“外壁”分隊（顧領）；

記錄“貴妃—太宰”動向；

備“問羽”三枚，開第二入口。

她寫得很快，心跳卻極穩。顧承淵站在她身旁，看著那十條一條條落下，像看見風在紙上成形。

“七日，夠不夠？”他問。

“不夠，但足夠開始。”鳳知微把粉筆一合，回頭看他，“我們不求一舉破爐，只求‘爐開不亂，人知其因’。”

沈后在門外停了一瞬，忽然回身，輕聲道：“不要在宮里贏，要在人心里贏。”

鳳知微應：“記下了。”

晨光破云而出，落在她指尖上。她攤開掌心，那一點灰光被日色一照，竟透出極淡的青。她笑了一下，把手握緊。

“火，從此在七日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