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臨理殿（第4頁）

風環的光突然斷了半圈。沈后身周的壓強驟降，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原本應被抽走的那一段“心頻”，被理火之眼截走了一半。

“夠了。”沈后忽然開口。

鳳知微一愣。

“不要再救了。”沈后看著她，眼里有淚，聲音卻極穩，“你若替我承下全部，我死了，殿就會追你。”

“他們本就要追我。”鳳知微咬牙，“我可以擋。”

“你要擋的，不是殿，是——命爐本身。”沈后緩緩搖頭，“有人要去死，有人，要活著改。”

風環再次收緊。沈后在那一瞬反而放松了肩膀。她朝鳳知微微微一笑：“理火，將替我燃盡此世。”

話音落，她主動松開了對命爐的“穩壓”。那條本屬于她的心頻整個被命爐拉走，風環猛地亮了一下，又歸于平靜。

沈后的身形晃了晃，鳳袍的顏色在她身上迅速黯淡。鳳知微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過去，接住了她。

“你為什么——”

沈后抬手，指尖按在她的額頭上。那指尖還有最后一點溫度：“因為我知道，你會哭。”

鳳知微一震。

“你以理入局，卻被人心吞噬；你以智燃火，卻第一次學會哭。”沈后低聲，“這樣的人，才配重寫命。”

她說完，手緩緩滑落。

鳳知微抱著她，眼前的一切突然被水霧模糊。那不是雨，是她的眼淚——她此生第一次在“理場”上哭。

第三幕·逆命護女·理火立誓（智悲·認知崩塌）

殿上亂成一團。

皇帝呆呆看著沈后的鳳袍失去光澤，嘴唇發抖，卻什么也說不出來。貴妃掩面而泣，肩膀卻沒有真正顫抖。命殿司命們竊竊私語：

“殿心崩了……”

“命爐要全啟……”

禹無咎走到鳳知微面前，俯視她懷中之人：“你救不回她。”

“我知道。”鳳知微的聲線啞得厲害，“我只能記住她。”

理火之眼在她掌心中慢慢轉動，將皇后最后的心頻、最后的遺言，全部刻進自身的“邏輯線”里。那是“天命殿之心”第一次脫離命爐，進入一個不受殿控的“器”中。

“你做了一件命殿不會原諒的事。”禹無咎道。

“你也做了一件你自己不會原諒的事。”鳳知微抬頭，“你用一個人的心，替命爐遮羞。”

禹無咎與她對視片刻，忽然轉身，對殿外喝道：“拿下——顧承淵！”

鳳知微一驚：“他——”

“逆命護女，企圖挾持禁軍，亂朝綱。”貴妃搶先開口，“早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