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宮墻之外的風聲驟變。
原本流向西廊的風,竟反卷回東闕。風帶著低低的吟聲,似有無形的脈搏在回蕩。
那些在夜里私語“逆命女”的宮人,忽然聽見風中傳出一句陌生的呢喃:
“命非天授,理乃人心。”
驚呼與靜默在同一刻爆發。
傳言崩解的速度,比傳散更快。
風中殘留的香粉,被理風沖散——沈儀心在聽風司內睜開雙眼,面色微變。
“她……逆了風。”
宮闕高處,鳳知微立于窗前,風衣翻飛。
顧承淵立在門口,看著那一幕,心中一震。她的影子,被風吹散成萬點光。
“顧承淵。”她輕聲道,“理火若燃不止,我便以風為刃。”
“你瘋了。”他低聲回應,卻掩不住語氣里的敬意。
鳳知微微笑:“瘋者破局,智者隨理。你我——恰好兩者皆是。”
風過銅鈴,聲如清響。
她轉過身,望向宮墻外那片深夜:“今夜之后,‘鳳知微’的名,會隨風傳遍大曜——但我不怕。因為風再亂,也吹不滅理。”
顧承淵沉默良久,只輕輕道:“我在風中,護你。”
鳳知微看向他,眼中第一次有了暖色。
“好。”
風停。
她的案上留下一行字:
“理火燃風,風傳理心。”
銅鈴再響,似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