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斯羅薩的海岸線在夕陽的涂抹下,流淌著熔金般的暖色,白日喧囂與戰斗的痕跡仿佛都被這溫柔的光暈悄然掩蓋。然而,在格林比特森林邊緣的臨時營地上空,空氣卻凝滯如膠,一種無形的、源于頂尖強者氣息交織的微妙張力,讓風聲都變得小心翼翼。靜靈庭團的成員們目光沉凝,齊齊投向港口——那艘象征著新世界一方霸權的雷德·佛斯號,安靜地泊在余暉中。
紅發海賊團的成員們陸續登岸,他們的姿態從容不迫。為首的香克斯,并未展露絲毫迫人氣勢,他只是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走向靜靈庭團所在的方位,臉上掛著一抹仿佛能穿透人心迷霧的淡然笑容。
“喲,看來我們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香克斯的聲音爽朗,如同暖風般吹散了場間些許的僵硬,
“這里的‘派對’,結束得有點快啊?”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平和卻細致地掃過周遭環境,發現了被特殊手段禁錮力量、萎靡在地的多弗朗明哥、以及那些仍在以驚人效率修復家園的咚塔塔族小人。
最終,他深邃如海的眼眸定格在林昊身上,那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能衡量靈魂輕重的審視。
林昊坦然上前,氣度沉靜,不卑不亢:“香克斯先生。并非派對,只是一次必要的‘清掃’,處理了一些污染這片土地的‘垃圾’?!?/p>
“呋呋呋…香克斯…”癱軟在地的多弗朗明哥發出沙啞而充滿怨毒的低笑,像是一條垂死的毒蛇在吐信。
香克斯的目光短暫掠過,其中沒有嘲諷,沒有憐憫,只有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仿佛在看待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
“多弗朗明哥,你熱衷于將他人視為提線木偶,終究也被自己編織的命運之線所束縛。”他淡淡一語,如同最終的判詞,隨即便不再關注,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林昊身上,“能在如此短時間內解決一位新世界的強者,并徹底端掉這樣一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巢穴。‘死神’林昊,你的名號,如今可是比新聞鳥的翅膀飛得更快,更遠?!?/p>
“其中不乏僥幸,但更多是職責所在,不容退縮?!绷株黄届o回應。他的靈覺能清晰地感知到,香克斯那浩瀚如海的見聞色霸氣,正如同最柔和的水流,無聲無息地浸潤著周圍的每一寸空間,細致地捕捉著每一絲殘留的氣息——那些人工虛扭曲的靈子殘渣,以及靜靈庭團隊員們身上迥異于常人的、獨特的靈壓波動。
“職責?”香克斯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很隨意地坐在旁邊一塊因戰斗而倒塌的巨大石柱上,并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不介意的話,坐下聊聊?我對于你口中的‘職責’,以及你身上這種…讓我感到既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力量本質,很感興趣。”
林昊依言坐下,姿態放松。其余的隊長們則默契地分散在四周,看似隨意,實則所有人的心神都聚焦在這兩位足以影響大海格局的男人的對話上。
香克斯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自從上次和你們匆匆一別,我就在關注你,,這次正好感受到德雷斯羅薩的情況,就繞道過來了。到了這里發現你們在這里,就過來找你了。”
“近期,大海上開始出現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和德雷斯羅薩一樣,它們吞噬生命,扭曲靈魂…氣息與你們方才對付的那些殘次品類似,但要更…‘自然’,實力也更加強大。”
他指的,顯然是那些自然誕生、遵循本能行事的“虛”。
“我們稱那種存在為‘虛’?!绷株徊⑽措[瞞,直接給出了答案,
“它們源于生命死后,靈魂因執念或怨恨失去平衡,最終墮落而成的怪物。而這里的,是人為干預、強行制造的仿制品,充滿了痛苦與瑕疵?!?/p>
“人為制造的…”香克斯的眉頭微微蹙起,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
“看來,海面下的暗流,比我想象的還要洶涌和污濁。凱多那個瘋狂的家伙,究竟想把這片大海攪成什么樣子?”他顯然已經從現場的蛛絲馬跡、多弗朗明哥的境況以及林昊的話語中,拼湊出了部分駭人的真相。
“他的目標,是打造一支前所未有的戰爭兵器軍團,試圖將‘虛’的詭異能力、古代巨人族的強悍血統,乃至更多禁忌的力量強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