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微弱卻本質崇高的氣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羅杰舊部中激起了千層浪。質疑聲暫時被巨大的驚愕所取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昊身上,充滿了探究、難以置信,甚至是一絲隱藏極深的期待。
冥王雷利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內心的激蕩。他揮手制止了身后船員們的騷動,目光如炬地盯著林昊,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年輕人,你身上的這股氣息……究竟從何而來?這絕非模仿能夠做到!它……它幾乎與羅杰船長同源!”
斯賓塞也沉聲道:
“小子,這件事開不得玩笑。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即便你有巨人族的信物,今天也別想輕易離開。”
壓力再次來到林昊這邊。
他知道,此刻任何謊言都可能帶來毀滅性的后果,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伙伴們,大家雖然緊張,但眼神中都透著支持。
康納德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根據情況適度透露。
林昊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部分坦白。他無法解釋系統的存在,但可以換一種說法。
“雷利先生,斯賓塞先生,以及各位羅杰海賊團的前輩?!?/p>
林昊的聲音清晰而誠懇,
“我無法具體說明這股氣息的來源,這涉及到我自身能力的核心秘密。但我可以告訴各位的是,在羅杰船長于羅格鎮被處決的那一刻,某種……機緣巧合下,又或者說,在命運的牽引下,讓我與你們船長即將消散的靈魂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聯系與共鳴?!?/p>
“這份聯系非常微弱,更像是一種共鳴,而非繼承?!绷株焕^續解釋道,“它讓我對歷史正文、對‘d’的意志、對這片大海的自由,有了更深的感觸和本能的好奇。也正是這份共鳴,或許指引著我走到了空島,聽到了羅杰船長的留言。”
“而我選擇追尋這些痕跡,并非為了財富或權力,而是想親眼看看,羅杰船長用生命開啟的這個時代,究竟會走向何方,而我又能在這其中做些什么?!?/p>
林好的這番話半真半假,卻巧妙地避開了系統這個核心,同時將他的行為動機與羅杰的意志聯系起來,顯得合情合理。
羅杰舊部們陷入了沉默。
林昊的解釋雖然玄乎,但結合他身上的氣息、對歷史正文的了解、以及敢于對抗世界政府的態度,似乎又說得通。
尤其是“與消散的靈魂產生聯系和共鳴”這種說法,對于見識過拉夫德魯終極秘密的他們來說,并非完全無法接受。
大海之上,無奇不有。
冥王雷利的眼神變得復雜無比。他走近林昊,仔細地感受著那股氣息,良久,才長長嘆了口氣,按在刀柄上的手緩緩放下。
“雖然難以置信……但這份感覺,確實做不得假。羅杰……你即便離開了,你的意志也依舊在影響著這片大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