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靈庭號上的眾人聽到這回蕩在腦海的聲音,都紛紛一怔,看向林昊。林昊見狀搖了搖頭,“沒事,它沒有敵意。它好像在傳達什么意思!”
林昊看向那只張開利口的水生虛,康納德的知慧之衡也馬力全開,全力解析這那個水生虛發出的信息。
此刻的海面上,死神海賊團的靜靈庭號,海軍的軍艦,以及那只龐大的水生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很快,這一縷平衡被打破,那只猙獰的水生虛在說完最后的信息之后。慢慢的沉入海中。
林昊眾人見巨獸退走,把目光轉向那幾艘殘存的海軍軍艦。
最后幾艘殘存的海軍戰艦上的海軍戰士,在失去了指揮官梨落,又目睹了那超越常識的木刀一擊以及深海怪物詭異的宣言后,斗志徹底崩潰。他們甚至顧不上打撈落水的同僚,便慌亂地升起滿帆,如同受驚的魚群,匆匆地逃離這片危險的海域,只留下海面上漂浮的木板、油污以及零星掙扎的身影。
靜靈庭號并未追擊。他們的目的并非趕盡殺絕,擊潰G-1支部的攔截艦隊,打通前路,已然足夠。
甲板上,戰斗的喧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勝利余韻與深沉疑慮的寂靜。船員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甲板,檢查船體損傷,救治少數在戰斗中輕傷的同伴。空氣中彌漫著硝煙、海水腥氣以及淡淡的靈子消散后的空無感。
林昊依舊立于船首,白衣在微風中拂動,看似平靜,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比以往更加幽深。他的目光并未投向逃竄的海軍,而是久久凝視著之前那只水生虛消失的海域,仿佛要穿透數千米深的海水,直視那隱藏在無盡黑暗中的秘密。
“總隊長。”康納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的「知慧之衡」懸浮于身前,光幕上流動著復雜的數據流和靈壓模擬圖譜,
“已初步完成對‘撒維坦’使者遺留靈子波動的深度分析。結果……有些令人不安。”
林昊微微側首,示意他繼續。
“首先,確認其靈壓源頭存在‘熟悉感’并非錯覺。”康納德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冰冷的數據光,
“經過頻譜比對,其核心靈子序列中,約存在17。3%的片段,與我們之前遇到的亞丘卡斯級別的虛很像。”
此言一出,周圍幾位隊長的臉色都凝重了幾分。那頭擁有吞噬能力,當初他們帶來不小麻煩的大虛,印象依然深刻。
“但它絕非是那頭虛的簡單復活或變種。”康納德話鋒一轉,光幕上呈現出兩個截然不同的靈子結構模型,
“這只虛的靈體結構被一種粗暴手法而精密的技術強行改造過。除了虛的特征,還混雜了至少三種以上深海巨型海王類的生物信息碎片,以及一種……無法完全解析的未知靈壓源。這些成分被強行‘縫合’在一起,形成了我們所見的那種扭曲形態,并賦予了它水下活動、骨甲防御以及那種特殊的靈子傳遞能力。”
“縫合?”四番隊隊長西蒙開口,聲音沙啞,“像弗蘭肯斯坦的怪物?”
“可以這么理解,但技術層面更詭異,是在靈魂層面的直接操作。”康納德點頭,
“這種技術,絕非自然形成,也迥異于我們已知的任何虛的進化路徑。背后必然存在一個,或者一群,對靈魂本質有著極深研究,并且手段極其殘忍、肆無忌憚的操縱者。”
“‘撒維坦’……”林昊輕聲重復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看來,我們這位‘老朋友’的殘骸,被某個不甘寂寞的存在撿去,當成了有趣的實驗材料。而且,它的‘潔凈’與‘毀滅’,目標似乎并不僅限于人類或者海賊。”
“它傳達的信息雖然模糊,但指向性明確。”五番隊隊長里克指尖輕輕拂過琴弦,發出一個低沉而悠遠的音符,似乎在平復著空氣中殘留的負面情緒,
“‘污穢’……或許在它,或者說它的‘主’眼中,這片大海本身,包括其上生存的所有智慧生命,乃至我們這些擁有奇怪力量的靈魂體,都屬于需要被‘潔凈’的范疇。這是一種……基于扭曲認知的絕對排外與毀滅意志。”
“管它什么意志,敢伸爪子,就剁了它!”七番隊隊長奧茲悶聲道,用力拍了拍自己如巖石般堅硬的胸膛,之前被偷襲的怒火仍未完全平息。他新掌握的武裝色覆蓋在皮膚表面,隱隱流動著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