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儀式”四個字像冰塊砸進胃里,酒館里殘余的暖意瞬間被抽空。連見多識廣的馬爾科說出這話時,聲音都帶著壓不住的抖。
“卡彭·戴爾……那個瘋子!他想干什么?!”
巴克低吼,拳頭攥得嘎吱響。對付虛就已經夠麻煩了,還要加上一個搞邪門儀式的黑幫老大?
林昊眼神沉靜,但審判之眼深處有寒光掠過。
“地點。”他只問了兩個字。
馬爾科咽了口唾沫,不敢怠慢:
“在……在城外北邊的老造船廠,我們丟掉的那處地盤!眼線說戴爾把那里清場了,還運了不少……活牲口進去!”
活牲口?在場的人心頭都是一凜。這聽起來可不像什么正經儀式。
“走。”
林昊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往外走。必須阻止他!無論那瘋子想召喚什么,結合那本邪門日志和此地的負面情緒,弄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大麻煩。
“我們也去!”
馬爾科一咬牙,招呼了幾個還算鎮定的手下。
家族地盤和臉面都丟光了,要是再讓卡彭家弄出什么恐怖的東西,霍金斯家族就真完了。
一行人沖出酒館,夜色已經像墨一樣潑了下來。
北風卷著海港的腥臭和垃圾堆的腐味,吹得人衣袂翻飛。
“船長,”康納德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在「萬識之書」上調出老造船廠的簡易結構圖,“面積很大,廢棄多年,結構復雜,適合埋伏?!?/p>
西蒙緊緊拉著羅賓的手,女孩的小手冰涼,但腳步卻異常堅定。她抬頭看著林昊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幾位隊長,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她鼓起勇氣用了能力,雖然沒能傷到怪物,但好像……沒那么可怕了。她不想再只是被保護。
老造船廠很快出現在視野里。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龍門吊像沉默的骨架聳立在夜色中,殘破的廠房窗戶黑洞洞的,像無數只窺伺的眼睛。
遠遠就能聽到里面傳來模糊、低沉、仿佛念經般的吟唱,還夾雜著牲畜不安的嘶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甜氣味,混雜著鐵銹和陳年油污的味道,令人作嘔。更讓人不舒服的是那股靈子層面的壓抑感,仿佛有什么沉重、污穢的東西正在醞釀。
“分散潛入,找到儀式核心,優先奪取或破壞日志?!?/p>
林昊迅速下令,“巴克,卡爾葛拉,正面吸引注意力??导{德,西蒙,保護羅賓和萊茵多特,尋找機會。里克,隨時準備支援凈化。我去找戴爾?!?/p>
眾人點頭,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廠區的陰影中。
林昊如同黑暗中的獵豹,靈巧地避開地面上散落的廢棄零件和鐵絲網,循著那吟唱聲和越來越濃的腥甜氣味快速突進。
審判之眼在黑暗中視物無礙,他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如同黑色絮狀物般的負面靈子,正絲絲縷縷地朝著廠區中心最大的那個船塢匯聚。
越靠近中心,吟唱聲越清晰,那是一種扭曲、拗口,充滿褻瀆意味的音節。還夾雜著一個粗嘎、帶著狂熱的聲音在主導: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打開門扉,賜予吾等力量……”
是卡彭·戴爾!
林昊猛地沖進那個巨大的船塢車間!
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