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的身子是越發(fā)不成了,昨夜醒來,半個身子都是木的,半點(diǎn)知覺都沒有。”
“想來嬪妾是活不長了。”
瑯?gòu)脽o顏,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前朝和后妃為一體,高曦月的父親貪墨治理河道的銀子,皇上已經(jīng)要收拾高父了。
“不管如何,你也是大阿哥的生母,皇上不會責(zé)罰你的。”
高曦月苦笑著搖頭,簡單不過的動作,她都覺得頭上的簪花好沉重,壓得人都睜不開眼睛。
“娘娘和嬪妾是王府時的情分。大阿哥可以沒有親娘,但決不能沒有娘娘您這嫡母的教導(dǎo)。”
高曦月的手冷得像冰塊,她緊緊的握住瑯?gòu)茫嗫嗟陌蟮溃扒竽锬锉юB(yǎng)大阿哥,嬪妾現(xiàn)在立馬死了,也不后悔。”
瑯?gòu)靡桓_高曦月的手指,聲音還是那么溫柔,“皇貴妃,太后不會讓本宮抱養(yǎng)大阿哥的,本宮與她不合。”
“除了本宮,就是貴妃和舒妃了。”
高曦月為了氣色好看一些特意涂了口脂,咧開嘴輕笑的時候,讓人覺得莫名有幾分恐怖。
“嬪妾的大阿哥竟然成了哄人的玩意兒。”
或許是預(yù)見了之后的悲涼,她好端端的笑出了聲,越笑聲音越大,聽著竟像是哭音。
瑯?gòu)么鼓浚盎寿F妃還是想著怎么熬日子吧!沒有娘的孩子,就像那案板上的魚,生死都控制不了。”
高曦月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抖成一團(tuán)。
她慢慢起身,還是那副驕縱的樣子,“多謝皇后娘娘了,嬪妾既然指望不上您,也只能去求皇上了。”
高曦月走的時候比來的時候更慢,她的身子是真的不中用了。
皇上在傍晚來的坤寧宮,愁腸百結(jié)的樣子,坐在那里似有心事。
作為一個賢妻,瑯?gòu)米匀灰獮榫踅鈶n。
“皇上可曾去看過曦月妹妹,真是可憐,人瘦的不成樣子。”
“咳咳。”皇上假意咳嗽了兩下,“朕去看過了,也吩咐太醫(yī)院要好好救治她。”
“可惜曦月心思太重,無論朕怎么安慰,也沒辦法讓她開心。”
瑯?gòu)弥皇桥阒l(fā)愁,半點(diǎn)都不提大阿哥的去留。
皇上看皇后不提,只好他自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