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牙初露鋒芒（第2頁）

壓軸戲，也是亞歷山德羅最寄予厚望的，是“破壁者”后裝線膛炮的原型。一門體型中等、炮管明顯帶有膛線、尾部結(jié)構(gòu)復雜的火炮被推了上來。雖然只是原型，但其精密的炮閂和修長的線膛炮管，散發(fā)著一種不同于老式滑膛炮的凌厲氣息。炮手們緊張而熟練地操作著復雜的后膛裝填機構(gòu)，塞入特制的圓柱錐頭炮彈（線膛炮彈雛形）。

“目標，八百米外，模擬城墻?！北R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轟——！??！一聲遠比老式火炮更沉悶、更凝聚的巨響，炮身猛地后坐，炮彈以驚人的初速離膛。幾秒鐘后，遠處模擬城墻（由厚木板和土袋堆砌）上，猛地炸開一團巨大的火球，木屑土塊橫飛。爆炸的威力和精準度遠超老式前裝滑膛炮。

“后裝線膛，射程、精度、威力、射速，全面提升?！北R卡的聲音帶著自豪。阿爾貝托尼將軍終于無法維持鎮(zhèn)定，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死死盯著那門還在冒煙的火炮，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這…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破城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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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鐵蘋果”手榴彈。一名黑水隊員出列，掏出那個沉甸甸的鐵疙瘩，拔掉保險銷，拉下拉環(huán)，手臂猛地一掄。

嗤……輕微的燃燒聲。轟——！鐵疙瘩精準落入五十米外一個模擬散兵坑內(nèi)猛烈爆炸，泥土、木屑和草靶碎片被狂暴掀起，破片將周圍的標靶打得千瘡百孔。

“延時引信，鑄鐵破片，范圍殺傷?！北R卡報出數(shù)據(jù)。然而，阿爾貝托尼將軍只是皺了皺眉，看著那騰起的煙塵，搖了搖頭：“近戰(zhàn)肉搏的玩意兒，花哨有余，實戰(zhàn)價值…待定?！彼@然對這種“投擲炸彈”并不感冒，認為其不如刺刀沖鋒可靠。加富爾首相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亞歷山德羅，后者面無表情。

演示結(jié)束，試驗場一片寂靜，只有刺鼻的硝煙在寒風中盤旋。阿爾貝托尼將軍大步走到靶區(qū)，親自檢查被“破壁者”轟塌的“城墻”，撫摸“迅捷之鷹”在靶子上留下的密集彈孔，又蹲下身看了看“鐵蘋果”炸出的淺坑和四散的破片。他拿起一顆還帶著泥土的“鐵蘋果”，掂量了一下，又放下。最終，他回到加富爾和亞歷山德羅面前，臉上再無半點懷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軍人對強大武力的純粹渴望。

“首相閣下！”阿爾貝托尼將軍的聲音洪亮而急切，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迅捷之鷹’步槍和‘破壁者’火炮，必須立刻全力裝備部隊，它們將徹底改變我們對抗奧地利的態(tài)勢。我以王國陸軍的名義，請求立即啟動大規(guī)模采購程序?！彼麩霟岬哪抗怄i定亞歷山德羅，“科斯塔先生，告訴我，你的工廠，最快能提供多少？錢不是問題，時間就是勝利?！?/p>

亞歷山德羅迎上將軍的目光，心中早有腹案：“‘迅捷之鷹’C1858，全力生產(chǎn)，月產(chǎn)三百支起，首批一百支可于兩月內(nèi)交付精銳部隊試用?！票谡摺夹g(shù)復雜，月產(chǎn)兩門，首批一門可于三月內(nèi)交付測試?；鹚幣c新炮彈全力保障供應。隨著生產(chǎn)線磨合，產(chǎn)量可逐步提升。”

“好，先按這個數(shù)量訂，后續(xù)擴產(chǎn)計劃立刻跟上。”阿爾貝托尼將軍用力一揮拳，仿佛已經(jīng)看到奧地利人在新式火力下潰敗的場景。他完全忽略了“鐵蘋果”和“曲射短棍”，在他傳統(tǒng)的軍事思維里，步槍和重炮才是決定性的力量。

加富爾首相微笑著頷首，一切盡在掌握?？扑顾軝C械制造公司，這個低調(diào)的名字，終于憑借硬實力，敲開了王國最高軍購的大門。巨大的訂單如同最豐沛的燃料，注入了這座新生的軍工熔爐。量產(chǎn)的火種被正式點燃。

觀禮的眾人帶著不同的心思離開。亞歷山德羅獨自留在硝煙彌漫的試驗場。阿爾貝托無聲地走到他身邊。

“老板，黑水的‘鐵蘋果’和‘短棍’…”

“照舊?！眮啔v山德羅打斷他，目光落在那些未被軍方看中的武器原型上，眼神深邃，“它們是我們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讓兄弟們練熟，用在…最需要出其不意的地方。”他頓了頓，望向北方，仿佛看到了阿爾卑斯山另一側(cè)嚴陣以待的奧軍，“至于那些被認可的‘新牙’…就讓它們先在戰(zhàn)場上，為王國撕開第一道口子吧。”量產(chǎn)與新牙的鋒芒，終于指向了宿命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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