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搖頭:“還沒沉。他們還能動(dòng)?!?/p>
果然,甲板上陸續(xù)沖出三名海盜,手持長(zhǎng)鉤與繩索,顯然是要下水固定船體或準(zhǔn)備登筏。
“劃!”艾琳抓起斷槳,“遠(yuǎn)離他們!”
四人立即劃水。木筏緩慢移動(dòng),遠(yuǎn)離撞擊點(diǎn)。身后,海盜船傾斜加劇,但仍未沉沒。幾名水手跳入海中,朝這邊游來(lái)。
南伏在木筏中央,呼吸微弱?,斃琅f昏迷,額頭滾燙??茽栍沂峙f傷崩裂,血染紅了半幅袖子。湯姆手掌裂口加深,動(dòng)作遲緩。伊恩嘴唇干裂,雙眼布滿血絲,卻始終緊握手中槳片。
艾琳跪在前端,鐵片握在右手,目光死死盯著海面。
三百米外,海盜船殘骸緩緩下沉,船頭翹起,尾部浸水。五名海盜已在水中,三人游向木筏,兩人返回船體試圖搶救物資。
風(fēng)漸強(qiáng),浪頭開始推著木筏向開闊海域漂去。
一名海盜率先接近,手持彎刀,臉上疤痕縱橫。他抓住木筏邊緣,單手攀爬。
艾琳抬起右腿,鞋底沾血,狠狠踩在其手指上。那人痛呼松手,卻被浪推回。他怒吼一聲,改用刀尖勾住浮木縫隙,再次上攀。
科爾舉起斷槳猛砸其肩,對(duì)方低頭躲過(guò),左手已搭上筏沿。
艾琳抽出鐵片,俯身刺向其手腕。那人縮手,刀刃劃過(guò)她小腿,布料割裂,皮肉火辣。她不管,再次刺下,鐵片擦過(guò)其虎口,逼得他松開攀附。
湯姆和伊恩同時(shí)用槳拍擊水面,激起大片浪花。那人被沖退數(shù)尺,暫時(shí)放棄。
另兩名海盜尚在五十米外。
艾琳喘息,低頭看腿上傷口,血未大流,但已染紅襪筒。她將鐵片重新插回腰帶,雙手撐住木筏邊緣。
“守住四角?!彼曇羯硢?,“誰(shuí)爬上,就砸,就刺,別讓他們碰筏子。”
科爾點(diǎn)頭,握緊斷槳。湯姆挪到右側(cè),伊恩守左后。南微微睜眼,又閉上?,斃l(fā)出一聲模糊囈語(yǔ)。
海風(fēng)卷云,天色漸暗。
最先攀爬的海盜再次逼近,這次他不再?gòu)?qiáng)攻,而是繞到下游,借浪勢(shì)隱蔽接近。
艾琳盯著水面波動(dòng),忽然抬手,將鞋底殘留的毒刺碎片彈入水中。
那人伸手抓筏,指尖剛觸木面——
突然抽搐,猛地縮手,臉上露出驚駭之色。他低頭看掌心,一根微小黑刺扎入皮肉,周圍迅速泛紅。
他抬頭瞪向艾琳,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艾琳冷冷看著他,右手緩緩抽出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