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鞏固根基后的新征程（第1頁）

艾琳把那塊刻有三道斜線的木片放進(jìn)懷里，手指在布料上停了一瞬。她轉(zhuǎn)身走出議事廳，腳步很穩(wěn)。外面陽光已經(jīng)鋪滿了曬谷場，幾個孩子正合力搬一個木箱，箱子太重，他們走得很慢，但沒停下。

她沿著坡路往西走，上了高地。風(fēng)從坡頂吹過，帶著青貯窖剛翻出來的干草味。她回頭看村子，養(yǎng)殖區(qū)的煙柱筆直上升，巡邏隊沿著邊界走動，記賬員站在公倉門口核對單據(jù)。一切都按新規(guī)矩運行。掛牌、抽查、輪換口令，每一步都踩在實處。

但她知道，這還不夠。

守得住一時，守不住長久。北嶺方向的火光還在閃，車底的刻痕重復(fù)出現(xiàn)，說明有人在盯著他們。小貴族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他們現(xiàn)在不動手，是因為我們還沒越過那條線——可只要我們一直縮在村子里，總有一天會被逼到墻角。

她低頭看懷里的木片。三道斜線。這不是警告，是試探。對方在等我們亂，在等我們慌。但現(xiàn)在，輪到我們出招了。

正想著，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年輕村民跑上坡來，手里攥著一張羊皮紙，臉上全是汗。

“艾琳！獵戶老李連夜送來的！”他喘著氣，“北嶺東邊那片洼地，不是荒地！土是黑的，去年雨水沖開一道溝，露出底下一層腐殖土，厚得能埋人！老李親眼看見的！”

艾琳接過羊皮紙。上面畫著粗略地形，一圈密林圍著中間一塊凹地，標(biāo)注著“黑土原”。旁邊還寫著一行字：三年前曾試種春麥，畝產(chǎn)近兩石。

“這片地歸誰管？”她問。

“哈德森家。”年輕人說，“就是那個住在山腳石堡里的小爵爺。聽說他懶得很，一年到頭不出門，手下守衛(wèi)也就十來個，連稅都三年沒收一次。”

艾琳盯著地圖。半日腳程，林子遮蔽，土地肥沃，對手虛弱。這不是機會，是缺口。只要拿下這里，不僅能多出百畝良田，還能打通去漁村的新路。以后運貨不用再繞廢棄水道，也不用依賴石橋鎮(zhèn)的商路。

更重要的是——這是第一次，我們主動選戰(zhàn)場。

她把羊皮紙折好，放進(jìn)袖袋。沒回議事廳，而是去了旁邊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張木桌，兩把椅子，墻上掛著舊地圖。她點燃油燈，叫來了幾位老農(nóng)和運輸隊的骨干。

人到齊后，她攤開羊皮紙。

“你們看看這個。”

老農(nóng)湊近看，有人皺眉：“這是北嶺那邊？聽說林子里有狼。”

“有狼，但沒人。”艾琳說，“這片地三年沒收稅，守衛(wèi)松散。我們現(xiàn)在有雙線運輸，有工分評議會，市場共守約也簽了。根基穩(wěn)了。不能再只想著守住眼前這點東西。”

一個青年猶豫著開口：“可要是打起來……我們沒打過仗。”

“我不打算打。”艾琳說，“我要的是地，不是人頭。他們不種，我們種。他們不管，我們管。等我們把田犁出來，糧收上來，看他們還能說什么。”

屋里安靜下來。

老陶匠的徒弟低聲問：“萬一他們帶兵來呢？”

“那就得讓他們知道，搶我們的代價比收稅高。”艾琳說，“但現(xiàn)在，第一步是準(zhǔn)備。我們要查清楚那里的水源、土質(zhì)、進(jìn)出路線。要讓人悄悄進(jìn)去看，不能驚動任何人。”

老農(nóng)摸著下巴：“我可以派兒子去放羊，順路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