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一看到那位老人,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敬了個軍禮。
“陳老!您怎么親自來了?”
來人,正是主管經(jīng)濟工作的陳老。
陳老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目光落在了陸青山身上,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贊嘆。
“小陸同志,我今天來,是來給你送‘早餐’的。”陳老坐下后,從王尚紅手里接過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推到陸青山面前,“這是歐洲那邊的朋友們,連夜送來的‘菜單’。”
陸青山打開紙袋,里面是一份份資產(chǎn)交割的清單。
希臘的比雷埃夫斯港、荷蘭的鹿特丹港部分股權(quán)、北海的油田、巴西的鐵礦、非洲的鉆石礦……甚至還有幾家歐洲主流報紙和電視臺的所有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青山同志,”王尚紅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你這一晚上,給國家掙回來了一個甲午戰(zhàn)爭的賠款都不止啊!葉寧用私人飛機將這些協(xié)議連夜送了過來。宣傳部門的同志們看到里面的這份媒體名單,高興得一晚上沒睡,連夜開會研究怎么接手,怎么把我們的聲音,傳遍整個歐洲!”
陳老看著陸青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份禮太大了,大到我們都有點燙手。最高首長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走?是穩(wěn)一手,先消化這些戰(zhàn)利品,還是……”
陳老的話還沒說完,陸青山口袋里那個特制的衛(wèi)星電話,又尖銳地響了起來。
陸青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示意一下,接通后直接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大衛(wèi)·科恩鬼哭狼嚎的蹩腳漢語的聲音,背景里還夾雜著鍵盤被敲得快要散架的噼啪聲。
“哦!老板!救命啊!我快瘋了!”大衛(wèi)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您知道嗎?羅斯柴爾德家族剛剛把他們位于波爾多的整個酒莊,還有他們家族珍藏了三百年的所有紅酒,全都打包送給您了!說是給您的‘小小歉意’!他們還問您喜歡什么年份的!我他媽怎么知道您喜歡什么年份的!我只喝可口可樂!”
“還有!那個馮·海斯家族,他們破產(chǎn)了!但是他們家族在巴伐利亞有一座古堡,說是風(fēng)景特別好,非要轉(zhuǎn)到您名下,讓您有空去‘體驗純正的日耳曼風(fēng)情’!他們還附贈了十個金發(fā)碧眼的德國管家!老板!我們是金融公司,不是家政公司啊!”
“最離譜的是意大利人!菲亞特集團把他們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車生產(chǎn)線停了!正在連夜改裝,說要為您量身打造一輛全球唯一的,防彈的,帶車載冰箱和衛(wèi)星電話的,‘教父’級座駕!他們還問您喜歡什么內(nèi)飾顏色!我的上帝!我快被這群歐洲老錢的‘誠意’給逼瘋了!”
書房里,一片死寂。
陸華目瞪口呆,手里的茶杯懸在半空。
王尚紅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就連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陳老,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古怪表情。
他們想象過勝利的無數(shù)種姿態(tài),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種……樸實無華且枯燥的姿態(tài)。
陸青山揉了揉眉心,對著電話那頭冷冷地說道:“酒莊和古堡,全部劃到基金名下,作為員工福利。跑車,讓他們噴成黑色,送給葉寧當(dāng)獎金。”
電話那頭的大衛(wèi)愣住了:“那……那我呢老板?我有什么?”
“你?”陸青山想了想,“那十個德國管家歸你了。”
“……”
電話被掛斷。